得到了溫啟的鼓勵,張輝的膽氣更壯了。
“主公,西石城可取,但甯海關,萬萬不可取!”
“嗯?”溫啟眉頭一皺。
趙虎也忍不住插嘴:“為何?甯海關可是北疆第一雄關,拿下來,咱們不就高枕無憂了?”
張輝搖了搖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正是因為它乃北疆第一雄關,所以才不能取!”
他走到一旁的輿論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了甯海關的位置上。
“主公請看,甯海關易守難攻,乃是拱衛中原的北大門,此等戰略要地,向來由朝廷心腹大将,率領京營精銳鎮守。”
“如今守将雖逃,但朝廷絕不會容許此等雄關,落入一個地方将領之手,哪怕您立下了天大的功勞!”
“您一旦取了甯海關,在朝中那些衮衮諸公眼中,便不再是守土殺敵的功臣。”
張輝的聲音陡然轉冷。
“而是手握雄關,擁兵自重,随時可能威脅京師的權臣!”
“功高蓋主,自古以來,都是為臣者的大忌!”
如此說法如同一道驚雷,在溫啟的腦海中炸響。
他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起來了,前世曆史中,多少名将,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猜忌之中。
嶽飛,韓信
他隻想着如何抵禦外敵,如何打勝仗,卻忽略了這背後,最是殺人不見血的朝堂争鬥!
吳道遠是帥才,精通戰陣謀略,但對于這人心詭測的朝堂政治,顯然還是差了一籌。
而眼前的張輝,在官場底層摸爬滾打了二十年,對這些門道,簡直是爛熟于心。
若非他今日點醒,自己恐怕真會一頭撞上去,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溫啟後背的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