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正在進行着天人交戰。
歸降？
他錢無雙戎馬半生，從未想過這兩個字。
可張輝說的，句句屬實。
死守隻有死路一條。
他死了不要緊，可這滿城的軍民，又該何去何從？
那個叫溫啟的，真的有這等魄力與能力？
大堂内，落針可聞。
那名持刀的副将，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看看錢無雙，又看看張輝，一時間，竟不知是該把刀收回，還是繼續架着。
就在錢無雙即将動搖的時刻。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那名副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開口。
“将軍，不可聽信此人一面之詞！”
他用刀尖指着張輝，眼中滿是懷疑。
“說得天花亂墜！”
“你們家主公溫啟，若真有誠意，為何隻派你一個說客前來？”
“他自己怎麼不敢現身？莫不是個隻會躲在後面搖唇鼓舌的鼠輩？”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聚焦在張輝身上。
是啊，你主公人呢？
若真想招降一方大将，派個使者來，未免也太輕慢了些。
錢無雙剛剛有些松動的心，瞬間又變得堅硬如鐵。
他看着張輝，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他說的，有道理。”
“你的主公，為何不來？”
面對這緻命的質問，張輝非但沒有半點慌亂，反而又笑了。
他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