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錢無雙的眼睛,坦然道:“說來慚愧,我手上的兵力,其實并不多。”
錢無雙一愣,洗耳恭聽。
“青州城,我留下了三千新兵,由趙虎統領,日夜操練,勉強能守城。”
“這三千人,都是些逃難的流民和青壯,沒上過戰場,全憑一腔血勇。”
溫啟自嘲地笑了笑:“收服雲州時,降兵兩千,但這些人,軍心不穩,不堪大用。”
“除此之外,便是之前收編的五千山匪,由林風和陳石帶着,紀律散漫,野性難馴,打順風仗還行,一旦陷入苦戰,恐怕第一個潰散。”
錢無雙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新兵、降兵、匪兵。
這加起來雖有萬人,可真正的戰力,恐怕連三成都不到。
這就是主公全部的家底?
就憑這些,也敢号稱靖平天下?
這已經不是膽魄了,這簡直是
溫啟将錢無雙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他繼續說道:“這些兵馬,最大的問題,還不是戰力。”
“而是我們缺一樣東西。”
“一樣足以緻命的東西。”
錢無雙下意識地追問:“什麼東西?”
溫啟一字一頓地說道:“戰馬。”
“我們沒有騎兵。”
“面對來去如風的蠻夷鐵騎,我的步卒,隻能被動挨打,連追擊和迂回都做不到。”
“這才是我的心腹大患。”
溫啟說完,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似乎想用酒精,來沖淡這份無奈。
然而,他預想中錢無雙凝重的表情,并沒有出現。
恰恰相反。
錢無雙的臉上,先是錯愕,随即,那份錯愕變成了難以言喻的震驚。
他不是震驚于溫啟的困境,而是震驚于溫啟說的話。
“主公是說”錢無雙的聲音有些幹澀。
“您從起事到今天,在如此短的時間内,就憑空拉起了近萬人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