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張輝喘着粗氣,看着溫啟平靜的眼睛,激動的情緒,才稍微平複了一些。
他遲疑着,将倒地的椅子扶起,重新坐下。
溫啟這才開口。
“你的顧慮,我都知道。”
“但你有沒有想過,蠻夷的鐵騎,為何能在北方橫行無忌?”
溫啟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因為從雲州到甯海關,千裡之地,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我們的城池,就像是沙灘上的堡壘,浪頭一來,就全完了。”
“我們想要禦敵于國門之外,想要保護身後的萬千百姓,靠遊擊,靠死守孤城,是行不通的。”
溫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北方。
“放眼整個北境,隻有一個地方,能徹底掐死蠻夷的騎兵優勢。”
“那就是甯北關。”
“它扼守着天狼峽谷的出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隻要我們能拿下甯北關,就等于在蠻夷南下的路上,釘下了一顆拔不掉的釘子!”
“到那時,他們引以為傲的鐵騎,在雄關面前,将毫無用處。”
“戰場的主動權,才會真正回到我們手裡!”
“我們才能據關而守,和他們堂堂正正地打上一場!”
溫啟一番話,說得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他沒有談論什麼大道理,說的全是最實在的地理形勢和軍事戰略。
錢無雙的眼睛,越來越亮。
他是個純粹的武将,他聽得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