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闖怔怔地看着沙盤,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守了一輩子甯北關,想的,隻是如何守住這座關。
他從未像溫啟這樣,将目光,放到整個郡城,甚至整個戰局的高度。
他終于明白,自己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差距,在哪裡了。
那不是勇氣的差距,而是眼界和格局的差距。
死守,的确是等死。
是一種溫水煮青蛙式的,毫無希望的等死。
良久,劉闖緩緩轉過身,面向溫啟。
他沒有再争辯,也沒有再質疑。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甲,對着溫啟,深深地,彎下了腰。
一個标準的,心悅誠服的軍禮。
“末将愚鈍。”
“請大人示下!”
他身後,所有甯北關的将領,在短暫的震撼之後,也都反應了過來。
他們齊刷刷地,朝着溫啟,單膝跪地,抱拳于胸。
“請大人示下!”
聲音,整齊劃一,響徹整個議事廳。
質疑,已經變成了信服。
抗拒,已經化作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