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源聞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好一個滴水不漏。
他接着又問。
“那狼牙谷的布置,更是神來之筆。”
“那些陷阱落石,威力巨大,匪夷所思,若是蠻夷大軍真的從此地經過”
馮源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感歎。
“恐怕是來多少,死多少。”
“此等殺器,想必耗費了将軍不少心血吧?不知是從何處得來的奇思妙想?”
這個問題,比剛才那個更加尖銳。
這已經是在打探溫啟最核心的秘密了。
張輝在一旁聽得心頭一緊,捏着酒杯的手指都有些發白。
溫啟卻像是沒聽出話裡的機鋒。
他哈哈一笑,擺了擺手。
“什麼殺器,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江湖把戲。”
“早年在山裡,跟一個雲遊的老道士學了些煉丹的皮毛,瞎琢磨出來的玩意兒。”
“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讓馮先生見笑了。”
他三言兩語,就給自己找了個仙人指路的離奇出身,讓人無從查證。
推杯換盞之間,馮源明裡暗裡,旁敲側擊了數次。
從兵員來曆,到武器裝備,再到糧草後勤。
可溫啟就像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鳅,你抓不住他任何把柄。
所有問題,他都用一種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給擋了回去。
讓你覺得他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眼看着溫啟油鹽不進,趙康的耐心,終于被耗盡了。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砰的一聲,他将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
帳内的笑語,戛然而止。
趙康死死地盯着溫啟,那雙因為飲酒而通紅的眼睛裡,透出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審視。
“溫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