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劉闖睜開眼,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有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光。
那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然。
他沒有拔刀,也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
他隻是站起身,對着溫啟,深深地,彎下了腰。
一個标準的,下級對上級的軍禮。
“溫将軍。”
劉闖的聲音,嘶啞,卻無比清晰。
“從今日起,甯北關你說了算。”
“我這條老骨頭,還能為你沖鋒陷陣!”
溫啟看着他,伸手将他扶起。
“劉将軍,言重了。”
“我們不是誰為誰沖鋒。”
“我們是,為自己而戰!”
“為活下去而戰!”
溫啟轉過身,面對着滿堂将士,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為活下去而戰!”
“為活下去而戰!”
議事廳内,壓抑到極緻後爆發出的怒吼,幾乎要掀翻整個屋頂。
這一夜。
甯北關,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