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降卒,山匪,加上原有的守軍,滿打滿算,不過萬餘人。”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分别點過雲州、西石城、甯北關,還有另外一處要塞。
“這四座城池,連成一條數百裡的防線。我們把這一萬多人撒出去,每座城能分到多少人?”
“兩千?三千?”
溫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鎮北王麾下,精兵号稱二十萬。就算他隻派五萬大軍南下,你們覺得,憑我們這點兵力,分守四處,能守得住嗎?”
“兵力一旦分散,就等于處處都是破綻。”
“到時候,鎮北王的大軍可以從容不迫地選擇最薄弱的一點,集中優勢兵力,一舉擊穿!而我們,首尾不能相顧,連救援都來不及,隻會被他逐個擊破!”
溫啟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剛才還覺得是萬全之策的衆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他們都是帶兵打仗的人,這個道理,一點就透。
是他們被占據地盤這個思維定式給框住了,完全沒考慮到自身兵力不足這個最緻命的問題。
“那”
劉闖的嘴唇有些發幹,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
他看着溫啟,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那依将軍之見,我們豈不是注定要敗?”
這話一出,議事廳内剛剛燃起的那點希望之火,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就要熄滅。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是啊。
分兵守,是死路。
集中兵力,可鎮北王大軍壓境,又能守到幾時?
難道他們剛剛賭上身家性命的起事,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看着衆人瞬間變得灰敗的臉色,溫啟忽然笑了。
那笑容,淡然,自信,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從容。
“誰說我們要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