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中,江眉老實站在原地,任由祁向臻帶着一身炙熱将她圈在懷中,無聲傾訴着長達十年的思念。
他的頭搭在江眉頸窩上蹭了又蹭,像一隻毛茸茸的大狗,充斥潮濕溫暖的愛意,祁向臻嗅着江眉身上的香氣,依舊是她從前愛用的花果調香水,肆無忌憚宣洩思念。
江眉離開時隻有十八歲,作為姐弟,又是青春期的孩子,祁向臻從不曾對她表達情感,但此刻,哪怕明知懷中隻是他的幻想,祁向臻依舊無法控制。
他幻覺中的江眉并沒因時間推移成長,依舊是十八歲時的模樣,她的身體那麼小,那麼軟那麼熱。
真實得讓人沉淪。
不知被抱了多久,江眉才緩緩從他懷中掙脫,用手捧起祁向臻的下巴,目光一寸寸将他的臉頰仔細描摹。
分明前一天見到祁向臻時,他還是個剛上高中的小屁孩,個頭隻比她高些,可一轉眼,祁向臻怎麼都長這麼大了?
“小眉,我好想你。”
祁向臻帶着紅意的雙眼溫柔,隻敢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對着他幻想中的江眉宣洩思念。
這個稱呼,卻讓江眉猛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還沉浸在久别重逢,眼圈有些發酸的江眉,擡手對着祁向臻的頭頂就是一巴掌。
“沒大沒小的,叫姐姐!”
雖說江眉的身體還是十八歲,雖說現在的祁向臻已經二十六歲了,可一日為弟,終身為弟,跟她爸媽一樣叫小眉有點太暧昧了吧?
這一巴掌打得祁向臻愣了片刻,江眉手勁不大,微不足道的疼痛也轉瞬即逝。
但那觸感偏偏又那麼真實,甚至在巴掌揮來的前一秒,他都能清楚嗅到江眉手上的香水味。
他的幻覺,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爸媽呢?他們怎麼不在家?”
在祁向臻陷入懷疑的目光中,他眼看着幻想中的江眉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幹淨清脆,真實得不像幻覺。
“爸媽最近身體不好,半年前開始就在國外養病了。”祁向臻與他自以為的幻覺對話,畢竟他難得見上小眉一面,能與幻覺對話,已經十分難得了。
江眉撫着胸口長舒一口氣,心頭巨石随之落地,還好還好,隻是養病,人還活着就行。
她夢中的父母,出國療養三年,便雙雙離世,既然現在爸媽才出國半年,那身體狀況應該還可以。
現在自己回來了,他們的心病也就有救了,正當江眉還滿心慶幸時,剛松開不久的懷抱就再次襲來,伴随着祁向臻滿是委屈的控訴。
“你怎麼走十年才舍得回來見我,下次再見,要等到你二十周年忌日嗎?”
嗯?
江眉渾身一寒顫,“忌日”這兩個字,聽得她總是渾身難受。
祁向臻該不會以為,自己在忌日這天回魂來見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