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淮到達樓下後,沈疾行跟沈老夫人全都在餐桌邊坐下等了,桌上的菜自然也已經全都上齊。
沈老夫人臉上帶着幾分不悅,她問:“怎麼下來的這麼晚。”
沈月淮在聽到老母親這句話,他直接說了句:“抱歉。”
接着,他人便在餐桌邊坐下,他又看向桌上的沈疾行,他說:“大哥,真是抱歉,今天這頓飯,竟然還讓你等,别怪罪。”
沈疾行看着他從樓上姗姗來遲,他嘴角噙着笑:“怎麼會怪罪呢,今天家裡這頓是一頓難得團圓飯,雖然你大嫂沒有回到國内,但是我們兄弟倆人能夠聚一起,也是不容易呢。”
沈疾行端起桌上的酒杯,朝他舉杯:“來,大哥敬你一杯。”
對于沈疾行遞過來的那一杯酒,他思考了幾秒,幾秒過後,他端起手邊的酒杯:“我自罰一杯。”
他剛說完,便端起手上的那一杯酒,緩緩飲下。
在一杯見底後,他将空掉的高腳杯在沈疾行面前反倒了下。
沈疾行看到他的舉動,臉上噙着的笑帶着幾分冷意,不過,很快,他也将手上那一杯酒一飲而下。
杯子見底後,他問:“月淮,滿意了?”
沈月淮笑眯眯的将空掉的杯子放在桌上:“大哥,你可以随意的。”
沈疾行回着:“你喝完,我自然也喝完,這些年你為這個家付出了許多,作為大哥,我心裡是清楚明白的。”
突然的客套,讓沈月淮淡笑着回:“怎麼會呢,不過都是我應該做的罷了。”
沈月淮拿起了桌上的醒酒器,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他再次舉杯:“隻是小舟的事情,隻希望大概不要太過沉溺于悲傷。”
沈疾行眼角閃動,他看向沈月淮的眼裡帶着皮笑肉不笑的扭曲:“是呢,二弟說的對,确實不該沉溺。”
“小舟是個好孩子。”沈月淮低聲這般說着,接着,他又說:“給小舟找人合葬這件事情,也絕對不是冒犯大哥,隻是老母親瞧着小舟孤墳立在那,無人可依,而心生疼惜。”
這幾年的喪子之痛,讓沈疾行蒼老了許多,他一張臉上的傷痛,無論平時隐藏的多麼的好,可終究是肉眼可見的。
他沒想到他這個弟弟,竟然會在這張餐桌上,來刺痛他。
他抓住酒杯的手發緊,而酒杯上的指尖,完全發白。
不過,他看上依舊帶着笑,那笑是咬牙切齒的笑:“是呢,二弟說的不錯,是我錯怪你跟媽了。不過小舟之前是有交往的人,你們倒是沒必要張羅了,他這個人,死心眼,性子單純,喜歡一個,就接受不了其他的。”
沈月淮聽到這裡,臉上帶着幾分意外:“哦?小舟之前有喜歡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呢,他隻說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帶到家裡給我們看。”
“小舟之前找了女朋友這件事情,我之前也聽到一些。前段時間我去寺廟,聽那邊的住持說,他還去那邊求同心結了,看來這個女孩,是真讓小舟歡喜的。”
沈疾行低聲:“我這個人,就是愛子,自然不希望他跟一個沒感情的人困一起,老夫人這邊也不用急于操心,等小舟的死水落石出後,該怎麼辦,我這邊自然就會怎麼辦。”
沈月淮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