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諾繼續說:”當時那個消息,集團那邊是想封鎖的,因為那時候正好是集團内部的股權之争,所有人都不想集團那時候受影響,可是呢,那種事情怎麼封鎖的住啊,當時警察記者來的實在太多了,且又是白天,那邊來住酒店的客人,以及來賭的客人,都很多很多,幾乎是一傳十,十傳百,事情就這樣爆發出來了。”
沈桑桑沒想到韓諾會對當時的情況,知道的這麼清楚,她看她的眼神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将要洶湧而出,可最終,這些洶湧的暗色,被她用力壓了下去。
她依舊知看着韓諾,什麼都沒說。
韓諾卻像是說上瘾了一般,她繼續壓低聲音說着:“但是大老闆”韓諾怕她分不清楚人,便又補充了一句:“也就是現在的大老闆,你知道的死的人就是大老闆的親侄子。當時他親侄子死後,當天上午,他也很快趕到,我遠遠的瞧見了他,他從車裡下了車,去了事發的現場。當時好多警察在,他在屍體旁邊,停留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從事故現場離開。”
沈桑桑的手在顫栗,當然,這件事情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聽着韓諾的話,一直沒有搭話。
韓諾卻還在喋喋不休:“不過,你别說,大老闆是真帥啊,那氣質,那長相,看他那一眼,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們這種基層員工,自然很少看到集團老闆。
沈桑桑聽着韓諾的話,終于,她動了動唇:“他當時在現場嗎?”
“是的,出現在了現場,臉上都沒什麼表情。倒顯得有幾分駭人。”
沈桑桑想問點什麼,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一時半會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了。
她沉默了良久,嘴唇一直都在細微顫動。
韓諾發現了她神态好像有些不對,她眉心蹙着:“梵西?你怎麼了?”
沈桑桑手緊握着桌角,她的手從桌角上借力,才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沒有倒下去。
她低聲說:“沒、沒什麼。隻是頭有點暈,想喝點水。”
韓諾感覺到她的狀态突然變的很不對,以為她是被自己剛才說的話給吓到了,便趕忙禁聲,手迅速從桌上端起一杯檸檬水遞到她的手上。
沈桑桑想喝水,可是那杯水,卻始終到不了她唇邊。
韓諾看到她手在抖,她的手一把将她的手給緊握:“梵西!你怎麼了?!你的手怎麼突然之間的抖的這麼厲害。”
沈桑桑低聲說了句:“沒事。”
之後她借助韓諾的手,将那杯水,狼狽的咽了下去。
當冰冷的水進入她的喉嚨後,她抖動的唇才稍稍穩住,好一會兒,她低着頭,不斷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她記得那個時候,沈家确實陷入股權之争,因為幾年前沈老爺子去世後,之後幾年就是股權的分割的開始。
那時她跟沈舟暗地裡戀愛時,股權分割正是白熱化階段。
就連沈舟自己,都親口對她說過,他說,他父親沈疾行想要推他上位,接他爺爺的班子。
那時,他還說,等他坐上沈家的接班人的位置,他就跟他爸爸開口,聊他們兩人的婚事。
那時候,沈桑桑就在想,沈舟這麼年輕,能夠坐上那位置嗎?
隻是這個問題,她始終沒問出口。
之後,沒半年,他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