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瑤支着腦袋,嬌笑出聲:“陛下才不會,陛下六年獨寵妾,怎麼會因為一個奴才罰妾,去歲王侍郎沒有給妾湊齊珠簾都被杖殺了,對了,我記得那侍郎還是母後本家之人,她得罪了臣妾還不是說死就死?”
太後和王雪謠臉色變的難堪起來。
王雪謠掐着手心,安慰自己,陛下和她說過,陛下愛的是自己,給裴芸瑤寵愛都是為了平衡權勢她不羨慕裴芸瑤擁有的一切,這一切都會是她的。
王太後也氣得發抖,她怎會不知,裴芸瑤不過是皇帝扶起來針對自己的一把刀,那些所謂跋扈,妖妃行為不過是皇帝清洗她權勢的手段,裴芸瑤在後宮本來也算知事懂禮,安穩老實。
如今竟如此嚣張,皇帝自诩老謀勝算養貓為虎,現在貓咪真的成了老虎,他該怎麼收場。
但王太後也是上一屆宮鬥冠軍,垂簾聽政那麼多年,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陛下純孝,饒是寵你,愛你,也越不過對哀家的孝順,你跋扈妄為,私自棒殺宮人,舉止輕浮,為了皇兒的臉面我也要罰你,來人,掌嘴。”
太後身前管事嬷嬷就要上前。
是了,皇帝名聲素來好,純孝,明君,除了“愛”她,愛的有點過了,完全是一個智足以拒谏的明君。
裴芸瑤笑盈盈地看向太後:“據說東海的珊瑚極美,越是深海采集越是晶瑩剔透。去歲珠簾一事,王尚書可以推出人受過,今年妾想要深海珊瑚,陛下一定很樂意。”
太後和王雪謠齊齊變了臉色。
戶部尚書王齊芝,是王雪謠的親生父親。皇帝想動他很久了,去年逼迫南海獻珠就是針對他。
裴芸瑤笑道:“妾一向聽父親的話,若是父親不許妾要珊瑚,妾也要不成,太後還要罰妾嗎?”
雖然朝堂之事裴芸瑤制止不了,但如今裴父已身居左相若是皇帝非要以獻寶的名義逼迫戶部,裴父當場反對,皇帝也沒有辦法,皇帝可以借愛的名義,裴父也可以借父的名義。
大雍以孝治國,皇帝也是孝順典範,怎會不聽裴父的勸谏。
以前皇帝将她架的那樣高,看準了她裴氏與他一條心,不會反對他,是他排除異己的利刃,如今若是她不配合,皇帝還有精力再扶持一個裴家嗎?
王雪謠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出聲質問道:“裴芸瑤,難道這大雍是你裴氏的天下嗎?你居然明目張膽威脅姑姑。”
裴芸瑤眼神一厲,“來人,掌嘴。”
王太後見裴芸瑤如此嚣張跋扈,斥道:“裴貴妃,這是哀家的坤甯宮,不是你的藏鳳樓。”
“那母後懲治吧,謠妃口不擇言,竟污蔑妾,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妾從始至終隻說了喜歡東海的珊瑚,怎麼到謠妃的嘴裡成了謀逆之舉,那陛下去歲為了妾取南海的珍珠是不是要将江山送給我裴氏了,這謠言要是傳出去,讓妾與陛下如何自處?”
王太後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雪謠:“滾出去罰跪。”
王雪謠委屈道:“姑母”
大殿之中隻剩下裴芸瑤和太後以及太後身邊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