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有自保之力。
上一世,他身邊的人,都死得太輕易了。
啊喏一聽練這個字,腦子裡瞬間浮現出紮馬步,舉石鎖,被師傅用戒尺打手心的痛苦畫面。
一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他可不想吃那個苦!
“殿下,殿下!咱們不說這個。”
他連忙岔開話題,一臉擔憂地望向殿外:“二少爺那邊他一個人在青城山,真的沒問題嗎?那山高路遠的”
聽到二少爺三個字,蕭颙臉上的戲谑瞬間收斂,那雙烏黑的眼瞳裡,是磐石般的堅定。
“我相信二舅舅。”
他當然信。
父皇蕭天明狠心将文采斐然的二舅舅派去青州,本就存了折辱裴家的心思。
可他知道,裴雲溫的本事,遠不止表面看見的這麼一點。
這份跨越了宮牆與千山萬水的信任,此刻正巧化作了青城山頂一個結結實實的噴嚏。
“阿嚏!”
雲霧缭繞的山道上,一身青色儒衫的裴雲溫冷不丁打了個大噴嚏,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停下了腳步。
山風清冽,吹得他心頭那點疑雲越來越濃。
他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令牌上雕着一頭透着威嚴的小麒麟,這是太子蕭颙周歲時,皇帝親賜的私印令牌。
可這令牌,怎麼會是太子給的?
他才五歲,一個連話都說不全的奶娃娃,如何能知道他這令牌的威力,還精準地知道自己的行蹤?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那位身在深宮的妹妹,裴芸瑤。
隻是芸瑤為何不早些将令牌交給自己?
反要借一個孩子的名義,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二少爺,您莫不是着涼了?”身邊背着書箱的小厮青竹氣喘籲籲地跟上來,擔憂地看着自家主子。
“這山上的風,邪乎得很,您瞧這霧,跟要把人吞了似的。”
裴雲溫從思緒中回過神,将令牌重新收好,拍了拍青竹的肩膀,朗聲一笑。
“胡說什麼,我這身子骨硬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