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聽完,手上盤着佛珠,喉間發出一聲冷哼。
“争寵?”
她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聲音冰冷。
“算你還沒蠢到家。”
總算知道要為自己争一争了。
王太後支起身體,殿内馥郁的龍涎香,都壓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冷意。
“哀家的人今兒來報,說那裴氏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倒打一耙,竟敢說是哀家讓她去勸皇上要雨露均沾的!”
“砰!”
她手邊的茶盞被重重地磕在紫檀木幾上。
“她這是在做什麼?她是在挑撥離間!借着降你位份這樁事,既在皇上那兒賣了乖,又把一盆髒水結結實實地潑到了哀家身上!好一招一箭雙雕!”
王太後越說,眼裡的寒光就越盛。
“若是我們王家再這麼由着她,由着皇上陪她演戲,怕是在皇上再入戲幾分,那在前朝就真沒有我們王家的地位了!屆時皇上會怎麼做,不必讓哀家說的再明白了些吧!”
這一番話,将王雪謠心頭的迷霧驅散。
原來是這樣!
原來姑母也被那個賤人算計了!
方才的惶恐,也被王太後這句話,沖得煙消雲散。
她終于不用再忍了!不用再看着那個賤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還要裝出一副備受欺淩的樣子!
她可以還手了!
王雪謠的眼睛亮得吓人,她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挨着太後坐下,聲音裡是按捺不住的炫耀。
“姑母,您就放心吧!陛下的心思,終究是在謠兒這兒的!”
她下意識地撫上自己嬌豔的臉龐,那是她最大的資本。
“他待那個裴芸瑤再好,也不過是逢場作戲,是為了安撫裴家罷了。他心裡最愛的人,一定是我!”
“哼。”
王太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嗤,那雙看透了宮中幾十載風雲的眼睛,此刻銳利得刺向王雪謠。
“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