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聽說,我哥哥已經主動去了西北,替您鎮守邊疆。”
“他這是把我們裴家滿門的榮辱,都壓在了您的身上,也壓在了臣妾的身上。”
她的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他的掌心。
“您想想,要是我這個貴妃,在宮裡連個嫔妃都能随意欺負,這話說出去傳到西北大營,傳到滿朝文武的耳朵裡,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不會說臣妾沒用,隻會覺得您識人不明,連自己貴妃都護不住。”
“他們會說,裴家在前朝為您流血拼命,您卻在後宮讓裴家的女兒受盡委屈。”
“陛下,人心,是會冷的。”
這一番話,精準地紮進了蕭天明的心裡。
是了。
他需要裴家做他的刀,就需要給足裴家體面。
他需要裴芸瑤做這個妖妃,就需要給她無人能及的榮寵。
這出戲,從來不隻是後宮的争風吃醋,更是前朝的權力博弈。
蕭天明嘴角的肌肉僵硬地扯了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意。
他反手握住裴芸瑤的手,輕輕拍了拍,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動容。
“原來瑤兒做這些,都是為了朕。”
他話鋒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帶着幾分考校的意味。
“隻是,你将她宮裡的奴才全都發落去了浣衣局,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些?”
“大?”
裴芸瑤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她拉着蕭天明,走到一旁坐下,随手從石桌上的白玉盤裡撚起一顆紫葡萄,纖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剝着皮。
“這事兒,妙就妙在動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