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雪謠身上。
“後宮不得幹政。”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比任何怒斥都更讓王雪謠心驚膽寒。
“愛妃何時也學得這般專橫刁蠻了?朝堂之事,也是你敢同朕議論的?”
轟的一聲,王雪謠的腦子一片空白。
專橫刁蠻?
他竟然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這不都是他用來縱容裴芸瑤那個賤人的說辭嗎!
蕭天明心中冷笑。
緻仕?現在就想金盆洗手,抽身離去?想得美。
他費了那麼大的勁,又是扶持裴家,又是縱容裴芸瑤,為的不就是故意以妖妃之名挑起事端,讓王家人坐不住。
王家現在退了,他拿什麼去給裴芸瑤當靶子?拿什麼去堵天下悠悠衆口?
他要的,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而不是給裴家做嫁衣,讓他們一點點蠶食掉王家的勢力,最後一家獨大!
看着王雪謠那張煞白又錯愕的臉,蕭天明心底沒有半分憐惜。
她渾身一顫,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臣妾不敢!臣妾失言了!陛下恕罪!”
她想也不想,重重地将頭磕在磚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王雪謠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垂着頭,走到蕭天明身前。
顫抖着手,去解他腰間的龍紋玉帶。
動作間,再無半分旖旎,隻剩下了一個後宮嫔妃最卑微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