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粹宮的陰謀悄然撒開,而被人緊盯的東宮,此刻卻是一片筆墨清香。
蕭颙,正端坐在書案前,手腕懸空,握着一管紫毫筆,神情專注。
裴淩本是含笑看着太子殿下描紅,忽地,他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拿起那張紙。
“殿下您、您莫不是從三歲開始,就懸梁刺股地拿筆練字了?這字竟寫得這般好!”
蕭颙聞言,從容不迫地将筆擱在筆洗上,擡起那張稚嫩卻沉靜的臉。
他當然不能暴露自己是帶着前世記憶重生的,隻能将一切歸功于努力。
他淡淡地開口,聲音是五歲孩童的軟糯,語氣卻有種不符年紀的淡然。
“或許是孤天生就喜歡筆墨,平日裡也比較用功,才寫得如此之好。”
一旁侍立的啊喏,立刻抓住機會,滿臉與有榮焉地附和道。
“淩公子,您是不知道!要說用功,這宮裡頭,除了您,怕是就沒人能比得過咱們殿下了!奴才日日跟在殿下身邊,那是深有體會,殿下每日讀書習字,從未有過一日懈怠!”
天知道,為了陪這位聞雞起舞的太子殿下,他自己每天要從被窩裡爬出來時,是何等的欲哭無淚。
殿下是自己想用功,他可是被逼的啊!
想到這裡,啊喏就覺得自己的命,比黃連還要苦上三分。
裴淩聽了啊喏的話,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殿下才五歲,就這般厲害,那日後我必定要更努力才是。”
蕭颙放下筆,聲音軟糯,語氣認真的開口。
“表哥已經很努力了。況且,人各有所長,孤不過是字寫得尚可,表哥的棋藝與劍術,才是連父皇都稱贊過的。表哥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