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生怕這尊煞神再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法子。
“是,奴才奴才告退。”
他躬着身子,小心地退出了藏鳳樓。
明月快步上前,伸出素手,輕輕為裴芸瑤按揉着發脹的太陽穴。
“娘娘。”她壓低了聲音,語氣裡滿是不甘。
“這次沒能一刀結果了那賤人,真是太便宜她了!”
“急什麼。”
裴芸瑤閉着眼,任由明月力道适中的指腹,緩解着她的疲憊,聲音懶懶的。
“時機未到。今夜若不是福安撞破,你以為她還能有命被拖出這藏鳳樓?”
她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
“不過,這樣也好。”
她放下茶盞,發出一聲輕響。
“浣衣局那種地方,想死,可比活着要難多了。”
明月一聽,眼睛亮了亮,立刻湊近了些。
“娘娘?既然已經把她送進去了,要不要奴婢找個妥當的人,在裡頭悄悄地”
她比劃了一個幹淨利落的抹脖子的手勢。
“蠢。”
裴芸瑤連眼睛都沒睜,隻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字。
明月一滞,有些委屈,卻不敢反駁。
裴芸瑤擡手,指尖輕輕撫過自己光潔的鬓角。
“她前腳剛被我罰進浣衣局,後腳就死了。你告訴我,皇上和太後會第一個懷疑誰?”
她的聲音不重,卻帶着幾分清冷。
“咱們要做,就要做得光明正大,讓她犯了不得不死的罪,讓所有人都看着本宮名正言順地取她性命。”
“要麼,就讓她在那種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地爛掉,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