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被這猛然一喝,吓得渾身一哆嗦,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額頭死死貼着冰冷的地磚。
“奴奴才在!”
福安的聲音發抖。
“你說。”
他開口,聲音低沉:“貴妃和太子,近來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福安的腦子飛速轉動,冷汗已經浸透了内衫,緊緊貼在後背上,又濕又涼。
他磕了一個頭,聲音裡帶上惶恐。
“皇上恕罪!奴才鬥膽說一句,奴才瞧着太子殿下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那般聰慧懂事。隻是隻是貴妃娘娘,好似比從前,更跋扈了些。”
他将所有的矛頭,都引向了那個如今聖眷正濃,卻也是最好靶子的女人。
果然,蕭天明捏着玉杯的手指停住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台階,這個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發作的理由。
“砰!”
他修長的手掌,重重拍在紫檀木的禦案上。
“是!她最近是太不知分寸了!”
福安見狀,連忙趁熱打鐵。
“可不是麼!就說今日謠嫔的事,娘娘一句話就要将人杖斃。還是奴才在旁邊好說歹說,才勸得娘娘改了主意,隻将人打發去了浣衣局。奴才當時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那畢竟也是宮裡的主子啊!”
他這話,既是告了裴芸瑤的狀,又是表了自己的功,一箭雙雕。
蕭天明咬緊了牙根。
裴芸瑤,你好大的膽子!
朕留着王雪謠,就是為了時時敲打王家,讓她做個棋子。
你倒好,竟敢直接替朕拔了這顆釘子?
“交代下去。”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讓浣衣局的人,善待謠嫔。”
“是!奴才這就去交代!”
福安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