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狠狠指向裴芸瑤的鼻子,指尖都在發抖。
“你不敢?這宮裡,還有什麼是你裴芸瑤不敢做的!”
“你一個區區貴妃,竟敢不經哀家和皇上的同意,就将哀家的親侄女,堂堂的謠嫔,打發去了浣衣局!”
“那種地方,是人待的嗎?你這是要她的命!裴芸瑤,哀家告訴你,我們王家,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終于說到正題了。
她那寶貝侄女,才是她的心頭肉。
裴芸瑤聽着這氣急敗壞的威脅,非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緩緩地,從那張花梨木圈椅上站了起來。
她身姿窈窕,一襲華貴的宮裝随着她的動作,流淌出水一樣的光澤。
她忽然笑了,那笑聲清脆。
“太後這話,臣妾聽着,倒像是在公然宣稱。”
她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
“王家,早就看我裴家不順眼,如今,更是要借着由頭,對我裴家動手了,是嗎?”
王太後隻覺得腦子突然蒙了。
謀害後妃和家族争鬥,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後宮陰私,後者,是動搖國本的謀逆之罪!
她被這句誅心之言,堵得一口氣悶在胸口,不上不下,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她張着嘴,嗬嗬地喘着粗氣,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你你這個毒婦!”
半晌,她才憋出這麼一句,指着殿門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吼道。
“滾!你給哀家滾出去!”
滾?
上輩子,我滾出了你的視線,然後就滾向了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