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瞧臣妾這記性,倒是忘了同您說了。”
“臣妾方才過來時,見門口當值的那些奴才,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裡瞧,實在有失體統,想來是平日裡懶散慣了,伺候得也不盡心。”
“臣妾便替您做主,讓他們都退到院子外頭去守着了。估摸着是太後娘娘您方才的聲音太小,他們離得遠,沒聽清吧。”
王太後隻覺得天旋地轉,她下意識地從羅漢床上掙紮着站了起來。
她扶着小幾,指着裴芸瑤,聲音裡是藏不住的顫抖。
“你你竟敢私自調動哀家宮裡的人!裴芸瑤,你想做什麼?你難不成還想對哀家下手不成?!”
裴芸瑤看着她那副色厲内荏的模樣,慢悠悠地往前走了一步,語氣溫和。
“不敢,不敢。”
她嘴裡說着不敢,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敬畏。
“臣妾哪裡敢對您下手?給臣妾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她微微傾身,湊近了些。
“再說了,您可是這鳳印在手,執掌六宮的太後娘娘啊。”
她的話,聽得王太後脊背發涼。
這一刻,王太後什麼都顧不上了,她隻想讓這個妖婦,立刻從自己眼前消失!
“好!好!哀家知道了!”
她強撐着鎮定,重新端起太後的架子。
“既然你知道哀家是太後,就該聽哀家的話!哀家現在乏了,要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裴芸瑤非但沒動,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太後是真的不氣了?”
她歪着頭,神情天真,問出的話卻字字誅心。
“您最倚重信任的李嬷嬷,被人挑了手腳筋,拔了舌頭,隻能殘喘度日,您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