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承認,方才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又怎麼解釋?
她被裴芸瑤這一句話怼得啞口無言,隻能死死地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幾塊肉來。
半晌,她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哀家哀家有那個必要去裝病嗎!”
她強行挽尊,一甩袖子,轉向跪在地上的李霁,厲聲喝道:“哀家就是身子不适!還不快去給哀家開幾副藥調理!”
想就這麼糊弄過去?
裴芸瑤偏不讓她如願。
“太後娘娘。”
裴芸瑤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方才李太醫可都說了,您這就是急火攻心,并無大礙。”
她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好心地勸慰道。
“說白了,就是氣出來的毛病。日後啊,您還是放寬心,少動些肝火,這脾氣不要那麼大才是。否則,動不動就要氣暈過去,這可怎麼得了?”
這話,哪裡是勸慰。
分明是在指着她的鼻子罵她心胸狹隘,脾氣暴躁!
“你你”
王太後被她氣得渾身發抖,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頭也開始痛了起來。
這下,倒像是真的了。
她撫着額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哎喲哎喲!哀家的頭哀家的頭怎麼又痛起來了!”
她急急地朝着李霁喊道。
“太醫!快!快來給哀家瞧瞧!”
李霁依舊跪在地上,身形紋絲不動,隻是擡起眼皮,看向了那個站在羅漢床邊,神情卻冷如冰霜的貴妃娘娘。
這殿裡,誰說了算,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裴芸瑤居高臨下地看着王太後那張因痛苦的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