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喏的聲音低了下去,帶着心疼。
“皇上不是已經下令讓大理寺徹查了嗎?大理寺那些人,跟獵狗似的,不出三日,必然能找到二舅爺的下落。”
蕭颙悠悠地歎了口氣。
他轉過身,看着眼前的篝火。
“你年齡還小,這朝堂裡的彎彎繞繞,你不知道。”
父皇的心思,誰能猜透?
大理寺是快,可他們找到的,會是一個活着的裴雲溫,還是一個意外身亡的裴雲溫?
他不敢賭。
母後更不敢。
所以,他必須親自來。
啊喏聞言,頓時有點不服氣,挺了挺胸膛。
“殿下,說到年齡”
他小聲嘟囔着。
“奴才可是比您還大兩歲呢。”
蕭颙卻沒再理會他的話,而是攀上了一塊半人高的岩石。
他從懷裡掏出一卷用油紙包好的羊皮地圖,在身前展開。
仔細思索才開口。
“全員原地休整兩個時辰。”
他的聲音,帶着未脫奶氣,可說出來的話,卻帶着命令口吻。
“兩個時辰後,向東南方出發。那片區域,山匪橫行,官府無力,是大理寺搜查的死角。我們,就從那裡開始找。”
他甚至沒有回頭,但那些散在暗處的月影們,卻齊齊發出一聲低沉的回應。
“是。”
蕭颙從岩石上跳下來,坐到一棵粗壯的老樹下,從懷裡拿出一塊用錦帕包着的桂花糕,小口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