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蕭颙在一處地勢稍高的小坡上停下了腳步。
他環顧四周。他指尖撚着一片剛落下的松針,目光卻銳利如刀,掃視着遠方的層巒疊嶂。
“青州知府送來的信中,提到了二舅舅失蹤前的一些事。”
他緩緩開口,聲音清越,“我推斷,人,應該就在這片山區裡。”
他伸出那隻白嫩的小手,遙遙一指。
“那一帶,盤踞着一夥叫青龍幫的土匪。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我們若是強攻,不僅勝算不大,反而會打草驚蛇。”
他的話不疾不徐,條理清晰。
可聽在宋宜安的耳朵裡,卻十分震驚,原本以為,一個五歲的太子,哪怕再聰慧,也不過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娃娃。
所謂的尋找,不過是他們這些下屬跑斷腿,最後把結果呈上來罷了。
可現在
他看着那個小小的背影,看着他指點江山的模樣,心中甚是崇拜。
“殿下。”
宋宜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幹澀:“這些是您自己看出來的?”
啊喏也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宋宜安直知道不該直白問出來。
可這些情報和判斷,不該是出自那些謀士和将軍之口嗎?怎麼會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
如果說之前,他是因為裴家的恩情而效忠,那麼現在,他是心甘情願地,為眼前這個人的智慧所折服。
蕭颙卻像是沒看到他們驚掉下巴的表情,淡淡的開口。
“信裡給的線索足夠多了,稍加推斷,不難得出。”
他宋宜安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對蕭颙的命令,已經有了絕對的服從。
蕭颙轉過頭,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他:“對了,你的輕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