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宜安,雖然沒聽懂那番彎彎繞繞的對話,但他聽懂了自家殿下的決心!
他立刻上前一步,将胸膛拍得砰砰作響,甕聲甕氣地附和道。
“對啊,裴先生!我們好不容易才摸進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他撓了撓頭,想出了一個自認為絕妙的主意。
“就算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出去,我們幾個藏在這屋裡頭,不就成了?我就不信,這小小的院子,還能藏不住我們幾個人!”
裴雲溫聞言立刻變了臉色,聲音也高了幾分。
“萬萬不可!”
“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寨子裡都是些什麼人!他們他們性情暴戾,陰晴不定,前一刻還與你稱兄道弟,下一刻就能拔刀相向!萬一稍有不慎”
後面的話,他不敢再說下去。
他腦海裡閃過寨主前幾日處理叛徒的畫面,那血腥氣,好像此刻又鑽進了鼻子裡。
阿颙才五歲,金枝玉葉,如何能見識這些!
然而,蕭颙隻是靜靜地聽着,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二舅舅那張滿是恐懼的臉,而是繞過他,徑直走到了那張唯一的木床邊。
他伸出小手,将被子從床上扯了下來,動作利落,沒有半點猶豫。
“二舅舅不必擔心。”
他一邊說,一邊學着宮人平日裡的樣子,将那床不算厚實的被子鋪在地上,拍了拍。
“我們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房中,哪都不去,不會為你惹來禍端。”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