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貴的男子一手随意插在熨帖的黑色西褲口袋,另一隻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正優雅地在智能玻璃的操控界面上滑動。
指尖劃過冰冷的玻璃表面,無聲地将下方擂台上那個搖搖欲墜的“瘦鬼”身影不斷放大,再放大!
夜視鏡幽綠的視野裡,清晰地映出那張剛剛平平無奇卻查無此人的臉。
他微微眯起了眼,形狀優美的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奇怪”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
身材、容貌、聲音沒有一樣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個人。
這應該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善于僞裝的臭蟲罷了。
可是
為什麼?
為什麼剛才看到那個死“瘦鬼”被一腳狠狠踹飛,撞在擂台冰冷的金屬圍欄上時,自己胸腔裡那顆冰冷的心髒,會不受控制地驟然緊縮?
那股陌生的、強烈的緊張感甚至帶着一絲恐慌?
仿佛被踹飛的,是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極其不悅。
他眉心緊鎖,插在口袋裡的左手終于抽出,黑色的皮手套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冷硬的光澤。
他對着身後如影子般侍立的哨兵,漫不經心地伸出兩指,向後輕輕勾了勾:“去。把下面擂台上那個又矮又瘦的‘英雄’‘請’上來。”
“順便——”他補充道,聲音裡淬着寒意:“仔細查查,他身上有沒有一絲一毫哨兵僞裝的痕迹。這世界,哪來查不到的人?隻有藏得夠深的髒東西罷了。”
哨兵無聲領命,迅速消失在厚重的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