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活都幹不利索，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
阮雅棠咬着牙，強忍着屈辱和身體的極度不适，動作卻怎麼也快不起來。
旁邊的阮啟東也是臉色灰敗，動作笨拙，阮母更是唉聲歎氣，幾乎要哭出來。稍微慢一點，招來的就是訓斥和周圍其他勞改犯麻木或帶鄙夷的目光。
午飯時間，是難得的喘息。
窩窩頭又幹又硬，刺嗓子，配着幾乎沒油星的水煮野菜，寡淡無味。
阮雅棠捧着碗，看着這難以下咽的食物，每咽下一口粗糙的窩窩頭，心裡對葉蕪的恨意就濃烈一分。
都是她！都是那個賤人！害得他們落到如此境地，吃着豬食不如的東西！
其他人狼吞虎咽吃完，抓緊時間找了個陰涼地休息。
阮雅棠吃得最慢，又因為動作慢被點名，“阮雅棠！吃完把碗筷收拾好，擡到後勤廚房去！”
阮雅棠一聽，心裡咒罵，卻隻能低眉順眼地應下。
後勤廚房位于農場邊緣，靠近一條通往軍區内部道路小徑。
阮雅棠擡着筐，步履蹒跚，她低着頭，滿心都是怨毒和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低低帶着明顯怨念的嘀咕聲送入了她的耳中。
“可惡葉蕪”
葉蕪？！
這兩個字如同驚雷在阮雅棠腦海中炸響，所有的疲憊和麻木瞬間被一股極緻的、淬毒的恨意取代！
她猛地擡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鎖定了前方穿着幹淨衣服的蘇曼。
她怎麼會知道葉蕪的？難道她們認識？
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和複仇的欲望驅使着她，就在蘇曼即将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阮雅棠眼中狠戾之色一閃而過。
她腳下一個不穩，肩膀上的筐繩意外地猛地滑脫！
“哎呀！”
她驚呼一聲，身體極其巧合地朝着蘇曼的方向重重倒去。
蘇曼差點被人撞出去。
“啊！”蘇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驚叫一聲，連連後退才穩住身形，手裡的飯盒差點脫手。
她驚魂未定，怒火瞬間湧起，厲聲質問，“你怎麼回事？走路不長眼睛啊！”
蘇曼正要理論就看到對方倒在了她面前，吓得蘇曼趕緊去扶她。
“你、你可别想在軍區碰瓷啊！”
她的手剛碰到阮雅棠的胳膊，阮雅棠就像是被吓到般猛地瑟縮了一下，擡起淚眼婆娑的臉，怯生生地看着蘇曼，聲音帶着哭腔和顫抖，“對、對不起。”
“同志，是我不小心沒擡穩，撞到你了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蘇曼一怔，這才注意這個人穿的不是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