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間并不短，連日奔波加上精神緊繃後的驟然放松，濃重的睡意如同潮水般湧向葉蕪。
她這幾天又一直早出晚歸倒騰空間裡的物資。
她起初還強撐着，眼皮卻越來越沉，腦袋一點一點，扛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車子一晃倒，身體不受控制地朝旁邊歪去。
蕭熠庭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他并未深睡，隻是閉目養神，對外界的感知依舊敏銳。
當那個帶着清淺馨香的重量毫無防備地靠上他肩膀，繼而因為車子晃動，滑向他胸膛時，蕭熠庭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葉蕪似乎覺得這個枕頭還不夠舒服，無意識地在他胸前蹭了蹭，調整了一下姿勢，小巧的下巴抵着蕭熠庭肩窩下方，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蕭熠庭低垂着眼簾，看着懷中熟睡的人。
幾縷柔軟的發絲散落在他深綠色的軍裝上，襯得她臉頰愈發白皙。
長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鼻息溫熱，拂過他頸側的皮膚，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酥麻感。
葉蕪睡得很沉，毫無防備。
這是他們自相識以來，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
不同于之前十指相扣的刻意或情急，也不同于蓋衣服時的體貼，這是一種全然依賴的姿态。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随即又以更沉穩，卻也更清晰的方式在胸腔内搏動。
蕭熠庭心裡異樣。
這種難以名狀的情緒，讓他感到些許無所适從，卻又奇異地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