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言喻的嫉妒在她胸腔裡翻騰,幾乎讓她窒息。
蘇曼死死咬住下唇,快步從對方身邊走過。
後勤農場邊緣,靠近那條通往軍區道路的小徑旁,阮雅棠正和其他幾個勞改人員一起,在管教的監視下清理着水渠邊的雜草。
自從下勞改後,阮雅棠每天都不好受,既吃不飽也睡不好,每天還要幹着累死人的活。
好在這些日子,一直有蘇曼私底下給開小竈。
經過她的苦心經營,她現在已經成為蘇曼的貼心朋友之一了。
阮雅棠咬牙幹着活,忽然看到蘇曼失魂落魄的身影,不由眯了眯眼。
之後看了一眼管教的位置,趁着管教背過身去訓斥另一個動作慢的犯人時,阮雅棠迅速放下了手裡的雜草,然後朝着蘇曼的方向快步走去。
“曼曼。”阮雅棠的聲音怯生生的,帶着恰到好處的關切和虛弱。
蘇曼被這熟悉的聲音喚回神,轉頭看見阮雅棠那張沾着塵土的臉。
這些日子,阮雅棠刻意營造的善良無辜,被至親陷害的形象早已深入蘇曼内心。
“是你啊。”蘇曼的聲音有些幹澀,停下了腳步。
“曼曼,你臉色不太好,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阮雅棠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眼神裡充滿了真誠的擔憂。
蘇曼看着阮雅棠那雙含着水汽、顯得格外無辜又清澈的大眼睛。
再想想自己剛才看到的刺眼請帖和聽到的議論,一股強烈的傾訴欲湧了上來,壓抑的情緒瞬間找到了宣洩口。
蘇曼勉強笑了笑,語氣帶着難以掩飾的苦澀和怨氣,“沒什麼大事,就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心裡堵得慌。”
阮雅棠心中了然,臉上佯裝關心,“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有什麼你可以跟我說是,說出來心情就好多了。”
“雅棠,我喜歡的人他要跟他的未婚妻結婚了,就在三天後,他們連請帖都發遍了!”蘇曼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掩飾的嫉妒。
“那個葉蕪她憑什麼?她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憑什麼可以跟他結婚,還大張旗鼓地送請帖,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葉蕪的名字。
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憑什麼得到蕭熠庭?還如此風光?
聽到“葉蕪”兩個字,阮雅棠的心髒猛地一跳,一股狂喜混合着滔天的恨意瞬間席卷了她。
終于!
終于又聽到這個賤人的消息了,她竟然真的在西北!
阮雅棠強壓下幾乎要扭曲的面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着表面的關切和柔弱。
她急切地追問,“曼曼,你别急,慢慢說,他們他們真的要領證辦酒了?那個葉蕪,她到底什麼來路?”
經過這些天的了解,阮雅棠是知道蘇曼喜歡軍區裡的一個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