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蕪的心髒倏然一緊,先前蕭熠庭就試探過這個問題,蕭熠庭還在場,她得圓得上才行。
她并沒有想過一輩子瞞着蕭家的人身份的事情,身份的坦白是必須的,但得要在能确保她的安全的情況下。
起碼不是現在。
“小葉,你覺得怎麼樣?”林秀芝開口詢問。
葉蕪面上努力維持着鎮定,擠出一絲帶着歉意的苦笑。
“媽。”她輕輕喚了一聲,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微顫,緩緩低下頭,長睫垂落,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顯得格外脆弱。
“您說得對,按規矩是該這樣的,隻不過”
她停頓了一下,再擡起頭時,眼圈已經微微泛紅,帶着強忍的委屈和為難,“我,我家裡那邊,現在可能不太方便聯系。”
聞言,林秀芝心裡不由咯噔一聲,試探詢問,“怎麼會不方便呢?雖然隔的有點遠,但也不至于不太方便聯系,小葉,是你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蕭熠庭目光也看向了葉蕪,看着她微紅起的眼眶,心裡劃過一抹異樣。
葉蕪吸了吸鼻子,聲音低低的,帶着一絲哽咽,“我爸他前兩年身體就不太好,一直在家休養,後來家裡出了點變故,我媽她為了撐起我們家,操勞過度,也病倒了,一直在鄉下靜養着,連信都很少能通。”
她說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沒有掉下來,反而更添了幾分令人心疼的凄楚。
“這次我過來,其實,也是家裡實在沒辦法了,我爸怕耽誤我,又擔心他和我媽萬一有個什麼,會拖累我,好在有姑姑家之前接濟的一些存糧支撐,才才能讓我拿着信物來找蕭同志。”
“他們千叮咛萬囑咐,讓我到了這邊安頓好之後,就好好在這邊過日子,而且再過一段時間就到了農忙的日子,所以”
她擡起淚眼朦胧的眸子,看向林秀芝,“媽,我知道這樣不合規矩,但是,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跟我說過了,讓我不用惦記他們,至于這些禮數,日後有機會了,在見面也是一樣的。”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真假摻雜。
葉蕪巧妙地利用阮家的真實困境,将自己塑造了一個孤身遠嫁,為父母安危忍痛不聯系的可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