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在駕駛位上打盹兒,聽到車窗被敲響,一睜眼便看見周聿臣站在外面,肩上扛着溫冉,閻王一樣黑沉着臉,他吓一跳,連忙解開車鎖。
不等他下車幫忙開車門,周聿臣已經自行拉開後座的門,率先将溫冉放在後座。
他鑽進車内,坐到溫冉旁邊,“回酒店。”
司機揉了揉惺忪睡眼,将車啟動,開出醫院。
回去路上,車内氣壓極低。
司機大氣不敢喘,透過後視鏡,看到溫冉貓一樣伏在周聿臣腿上,男人的手覆在她頭上,眸中冷意消散了幾分,司機卻不敢多看,馬上把擋闆升起來。
溫冉差點睡着,被周聿臣扛下車的時候醒了。
她拍他後背,想打個商量,能不能抱着,忽然就聽見蘇亦冉說話。
“阿聿,溫小姐這是怎麼了?”
她眉頭皺了皺,索性不折騰了,眼睛閉上,裝死。
“發燒,去了趟醫院。”周聿臣說。
蘇亦冉晃晃悠悠迎上去,挽住男人的手臂,歪頭看了眼‘昏睡’的溫冉,喃喃:“好端端的怎麼發燒了?”
周聿臣沒回答,也沒甩開她的手,任由她挽着,一塊進了酒店的電梯。
蘇亦冉身上的酒氣很濃烈,拍完戲,她和副導演李晉在附近酒吧暢飲,剛回來。
沒想到遇上周聿臣。
她瞧着軟趴趴挂在男人肩上的女人,眼尖地注意到溫冉脖頸上有吻痕,眉心一跳,挽在周聿臣胳膊上的手緊了緊,“阿聿,你來出差,是住這家酒店嗎?”
“嗯。”
“難道是溫小姐住的那間豪華總統套?”
整個劇組,連主演都沒這待遇,單單給溫冉安排在總統套房,很難不讓人懷疑。
她記得那間套房的卧室裡,放着一款男式皮箱。
“不行嗎?”周聿臣反問。
他很煩蘇亦冉的黏糊,大半夜跑醫院接病秧子回來,他情緒本就不好,而且他喝了酒,一時沒顧上什麼抑郁症不抑郁症的,說話一點不客氣,“我和誰住在一起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