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烏雞湯很有可能是他們剩下的,在從酒樓帶回來的。
她恨不得将碗摔在他那張虛僞的臉上,但她必須忍耐,她要看看這個人還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夏夏你太瘦了,來,老公喂你。”
每一句話都讓林夏想要吐出來,她強迫自己咽下那些食物,喉嚨裡像有刀片在割一樣疼痛。
他的表演無懈可擊,很快就成了整個樓層護士們口中“别人家的老公”。
每次護士來查房,總要笑着誇贊幾句。
“林小姐,你先生對你真是沒話說,我們都羨慕死了。”
“每天都親自送飯喂飯,這麼好的男人現在可不多見了。”
林夏聽着這些話,心中的憤怒如岩漿翻滾,恨不得沖那些護士大喊。
你們誇的這個男人正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厮混!
那湯的味道在怎麼鮮美,也是别人吃剩下的。
吃到嘴裡,比毒藥還要苦澀。
她隻是死死咬着牙關看着他表演,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裡,看破不說破。
汪承澈的“深情”通常隻能維持半個多小時。
喂完飯,他就會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看幾眼,然後眉頭緊鎖。
“夏夏,公司那邊有個緊急會議,我必須得過去一趟。你乖乖休息,我處理完就回來看你。”
“老婆,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我不能不去。晚上想吃什麼?我提前準備。”
借口總是層出不窮,合情合理。
林夏每次都隻是死死盯着他,眼中的憤怒幾乎要化成實質,但她強忍着。
甚至連一個“好”字都不願意說出口,生怕會惡心到自己。
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将床頭櫃裡那碗沒喝完的湯用力砸進了衛生間的洗手台裡,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就像她破碎的心一樣。
有時深夜,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邊床鋪的動靜。
他會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動作輕得像一隻貓,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直到淩晨四五點,天快亮的時候,再蹑手蹑腳地回來,躺回她身邊,身上還帶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林夏睜着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天花闆,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
那種被欺騙、被背叛、被羞辱的憤怒幾乎要将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