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沒有回家,而是打車去了全城最頂級的一家私人定制工坊——
“ainelysée”,愛麗舍之家。
工坊的主理人是一位頭發花白的法國老太太,據說曾是皇室禦用裁縫的後代,脾氣古怪,眼光毒辣,從不輕易接單。
林夏走進工坊,空氣裡彌漫着高級布料和香薰的味道。
老太太正在給一個人台調整裙擺,看到林夏,隻是擡了擡眼皮,用帶着濃重口音的中文問:“有預約嗎?”
“沒有。”
林夏走到她面前,将一張黑金卡放在了桌上。
“但我有霍震烨先生的推薦。我需要一件婚紗,婚禮在十天後。價格,不是問題。”
聽到“霍震烨”的名字,老太太的眼神終于變了變,她放下手中的活計。
重新審視起面前這個雖然纏着紗布,眼神卻異常堅定的年輕女孩。
她的目光從林夏臉上還未完全消退的憔悴,一路滑到她手腕和小腿上纏着的白色紗布,最後停在那張擱在桌面上的黑金卡上。
“霍先生的推薦?”
老太太的中文帶着一種優雅又生硬的巴黎口音,像是在咀嚼每一個漢字。
“他從不輕易推薦女人來我這裡,尤其是為了婚紗。”
林夏沒有解釋,隻是平靜地迎着她的審視。
“我需要一件能配得上聖莉雅教堂的婚紗,但不是為了取悅新郎,而是為了我自己。”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杜波依斯夫人,她那雙精明的藍眼睛裡閃過一絲微光,不再那麼銳利。
“為了自己?”
她重複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有意思。坐下吧,孩子,跟我說說,你想要如何為你自己。”
接下來的十天,林夏的生活被一種奇異的平靜和忙碌切割成兩半。
白天,她會去ainelysée,和那位脾氣古怪但才華橫溢的法國老太太讨論婚紗的每一個細節。
杜波依斯夫人摒棄了所有繁複累贅的設計,用最頂級的真絲和最古老的手工蕾絲。
為林夏勾勒出一件看似簡約,卻在每一個細節都透露着極緻高貴和力量感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