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沒有千裡眼,怎麼可能認出我和程依依呢?
但兩人又确确實實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錐子的心很細,下午吃燒烤的時候就見過我這輛車,結果來了鐘樓又是我這輛車,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就讓他起了疑心,所以才要來看看的。
錐子年紀輕輕靠着單打獨鬥就在老城區這片混出名堂,不會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
眼看着二人越來越近,程依依愈發緊張起來,問我該怎麼辦?
我皺着眉,沉思起來。
現在,我有三個選擇。
第一,直接開車走掉,他們是攔不住的,不過這樣計劃就全毀了。
第二,下車沖到台球廳裡尋求大飛的保護,但是顯然來不及了,他倆能追上我,伸手又是一刀,我就完了。
第三……
必須用第三個法子了!
我低聲對程依依說:“我下車,吸引他倆的注意力,你去台球廳裡叫大飛!”
“那樣太危險了……”
不等程依依說完,我就立刻推開車門,朝着吳雲峰和錐子走了過去。
吳雲峰和錐子覺得這輛車有蹊跷,所以才來看看,卻沒想到竟然是我。
我朝他倆走過去的時候,他倆明顯愣了一下,腳步都站住了。
“原來是你個小王八蛋……”吳雲峰樂了起來:“沒想到你還敢跟蹤我,你想幹什麼,偷襲我啊?”
與此同時,錐子手裡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眼睛也陰沉沉地盯着我,像是一頭即将下山的猛虎,随時都能朝我沖過來。
看到錐子手裡的那柄刀,我的心裡就是一寒,後腰已經愈合的傷口仿佛又疼起來。
這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看我眼神有些慌亂,吳雲峰更加開心起來,手舞足蹈地說:“張龍,看來上次的事沒讓你吸取教訓啊,竟然還敢跟着我,你小子是活膩了嗎,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認清你在我面前隻是一條臭蟲的現實?”
在吳雲峰的眼裡,我始終是不值一提的,即便我是奇峰老總的司機,也掩蓋不了我卑微的身份,在他面前隻能低頭服輸,毫無和他作對的資本。
但是我的眼睛一瞟,看到程依依已經偷偷下車,溜進台球廳裡。
我的心稍稍安了一點,變得底氣十足起來,沖吳雲峰說:“你和宋小魚什麼時候結婚呢,我可等着吃你倆的喜糖呢,你不會不叫我這個老同學吧?”
如同巨鲸一般的宋小魚是吳雲峰心裡一塊難以啟齒的傷痛,無論什麼時候提起都像利劍一般狠狠戳向他的心窩,将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飛揚跋扈統統都擊碎了。
聽李磊說,上次我把宋小魚騙回去後,宋小魚很是鬧騰了一陣子,甚至在吳雲峰的臉上抓了好幾道疤,這也是吳雲峰極其恨我的原因之一。
果然,我一提宋小魚,吳雲峰就像瘋了一樣大吼着說:“弄,弄死他!”
錐子也真聽話,立刻揚起匕首朝我沖了過來。
我連忙就往後退,心想大飛怎麼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