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的禮物,怎麼能要回去!”鄒桓把布袋塞進棉襖裡,末了還拍了兩下,這把怡安終于哄的歡喜了。
“那好,等我再學一段兒,給你縫衣衫!”怡安拍拍胸口,惹得鄒桓趕緊攔着。
先前還納悶西屋的油燈為什麼總滅的很晚,如今想來就是這小丫頭在挑燈夜戰做針線。
“不用縫了,我衣衫夠穿,奶奶做的多。等夏日時候,缺什麼咱們再添。”
“好,聽哥的!”怡安倒也沒堅持,末了偷偷從空間挖了一顆白菜,跟着鄒桓去後山套兔子野雞。
年前她好一通忙活兒,雖然農活不怎麼樣,但幸好空間給力,如今裡面各色蔬菜齊全,都是翠綠翠綠的。
可惜不能随便拿出來,就是家裡也不能吃,畢竟這樣的冬日,實在太紮眼了,沒法解釋。
說到底,還是蘿蔔白菜最靠譜了!
兄妹倆興沖沖,背了弓箭,插了匕首,抱了白菜就出發了。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一晃兒就到了正月十四。
胡二等人初三就進城了,年前定下的人家排了幾十個,這都是銀錢啊,他們不舍得。
另外村裡人又多去了幾個,一邊跟着學徒,一邊賺點兒零用。
刀大叔太知道口碑的重要了,拎着這些村人說了足足一個時辰,就怕砸了蘑菇崖的牌子,壞了一個好飯碗。
今日聽說簡大成要進城,他又來囑咐了囑咐,待得簡大成帶了兩個孩子鑽進山林,都是長松一口氣。
唠叨的村長大叔,比炕上盤腿兒做針線的婦人們都可怕!
怡安照舊被安置在簡大成背後的籮筐裡,厚襖厚褲加一件兔皮的披風裹着頭臉,隻露了眼睛。
偶爾有哈氣從披風裡鑽出來,挂在睫毛上就成了霜花,瞧着像個小雪人兒。
簡大成穿了厚棉褲,加一見青色的夾棉長衫,最外邊套了狼皮襖子,再戴一頂狼皮帽子,這般既保暖又整齊幹淨。
鄒桓穿了一件雜毛狐狸的襖子,配了狐狸皮帽子,腳下是一雙到膝蓋下的皮靴子,多深的雪也不怕灌到腳下。
于是,他走在前邊開路,簡大成跟在後邊踩腳印,還能省幾分力氣。
離開家的時候,帶的一個沉重的簍子,已經被怡安收了起來。
簡大成已經習慣,鄒桓見了也當沒看見,三人輕裝上陣,到了城門附近,日頭還沒到正中呢。
怡安迫不及待的跳下地,也把簍子拿出來,一家三口整理一下衣衫帽子。
結果,不等繼續走路就見城門口瘋了一樣跑出一輛馬車,在路上橫沖直撞。
有勤快的農人挑了冬菜,指望送進城換點零用銅錢,結果被馬車撞的擔子飛了,蘿蔔白菜散落一地。
農人好不容易跳到一邊,逃了一條命,又開始心疼冬菜,低聲罵着,“誰家的馬車!怎麼不看好了!”
可惜,沒人回答,因為馬車在繼續往前沖,車窗被甩開,露出一個小姑娘慘白的臉孔。
“來人,救命啊!”
小姑娘尖聲叫喊,正好馬車跑到簡家三口面前,小姑娘伸出一隻手,越發拼命叫喊,“快抓住馬缰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