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廂裡,厚厚的棉被上,李芳菲一臉慘白趴在上面。
後背的衣衫隐約透着血色,左腿也詭異的彎在一邊。
許是聽到動靜,李芳菲想擡起頭,卻疼得悶哼。
李峰還能說什麼,隻能低聲安慰道。
“大小姐别擔心,已經平安到萬仞城了。
末将這就接您回将軍府!”
李芳菲沒有應聲,隻是小聲啜泣,好似吓的厲害。
李峰請那婦人下車,然後親自趕了馬車回将軍府。
李敬背着手,在書房已經來回走了半晌。
雖然生氣女兒行事荒唐猖狂,但到底是親生的。
又是自小送到塞外,陪了他這麼多年。
犯錯可以處罰,可以喝罵,甚至是行家法。
但做父親的,又哪裡真想看到孩子傷重瀕死?
“将軍,大小姐接回來了。”
好不容易盼到李峰回來,李敬立刻去了後院。
早有大夫等在房間外。
但大小姐是女子,沒有李敬陪同,也不好診治。
李敬同大夫點點頭,就疾步走了進去。
記憶裡端莊美麗的女兒,不過短短半個月,就瘦的眼窩都塌陷進去了。
後背一道刀傷,長約五寸,深可見骨。
因為趕路颠簸,傷口一直沒有愈合。
外邊捆紮的白棉布,又被鮮血濕透,怎麼看怎麼慘烈。
但最重的傷,還不是這道刀傷。
而是折斷的左腿,路上尋不到好大夫,也沒有好藥。
這時候,膝蓋和腳腕之間,已經腫脹的好像蘿蔔。
又青又紫,皮膚又薄又亮,好似一碰就要炸裂。
李芳菲努力扭身看向父親,沒有說話。
眼淚卻像泉水一樣流出來。
李敬越發心疼,若是沒有送女兒回京都,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更不會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