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能拼命地跺一跺地闆,是聽到底下有動靜,以為有人來救她,所以不顧一切地弄出響動。結果聽到的還是陸旻霄的怒罵,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快解啊!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裡!”唐喬着急地吼着。
米塔哭着動手了,一邊抹眼淚,一邊慢騰騰地解着繩子。就像是不會做家庭作業的小學生,被家長訓了之後,委屈地抹着眼淚,心裡還恨着家長。
是,唐喬承認,米塔是因為她才被抓來的。可她已經豁出一切來救米塔了,她的雙手真的不能再動了,米塔就不能積極自救一下嗎?
“快啊!”唐喬真的受不了。
她才經曆了底艙的那場惡戰,她的體力與精神都消耗到極限,她還受了不輕的傷。她真的無法忍受米塔在這裡磨洋工了。
“你走吧!”米塔居然來了脾氣,她癟着嘴,賭氣地說,“你走,不用管我,反正我死在這裡,也跟你沒關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要不我的手有傷,我現在都想揍你!”唐喬徹底地被激怒了,現在是賭氣的時候嗎?
“你的手——”米塔這時才發現唐喬的手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這應該是被麻繩生生磨的吧?她這才明白,唐喬剛剛給自己解繩的時候,雙手得有多疼。
米塔趕緊收起她的小矯情,不敢再哭。
她争分奪秒地去解着腳上的麻繩,雖然動作依然笨拙,因為她沒有遇到過這種打結的方式,不知道關竅。
唐喬原本就打算在米塔解繩的時候指導她,所以在她的指點下,米塔很快地解開腳上的繩子,又把唐喬手上的繩子給解了。唐喬的手腕,果然是慘不忍睹。
也顧不得包紮,唐喬拽上米塔就往外跑。
唐喬離開時,還順手拿了個小号的扳手,揣在褲子口袋裡。米塔則拿了一個大兩号的,因為唐喬不确定船上有沒有陸旻霄的幫手,所以有武器,總比沒有要好一點。
米塔關押的位置,已經是正規的船艙了,隻要上到甲闆,她們就可以看到天了。
可能是陸旻霄進入船艙之前做了清理,唐喬與米塔順利爬上甲闆的時候,并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當她們終于呼吸到海風吹來的新鮮空氣時,她們才發現這艘漁船其實就跟其他許多漁船一起,停在海邊的固定位置。并沒有在海上航行。這意味着她們還在晉城。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米塔光顧着高興,就站在甲闆眼歡呼。還是唐喬拽着她,急急忙忙地往岸上跑。
唐喬這十年來過着颠沛流離的生活,她非常有經驗,除非撲到真正強大的靠山的懷裡,否則沒有絕對的安全可言。
這個時候,忙了出海捕了一天漁的漁民,都在美美的吃着飯,享受着一家人難得的團聚時光。所以也沒有人來注意唐喬和米塔,而唐喬也不打算向這些人求助。
因為她不想去賭陌生人良心,萬一陸旻霄出錢收買他們,唐喬向他們求助,無異于羊入虎口。所以這個時候,沒别的出路,就一個字——跑!
好不容易,兩個人跑上了岸邊,米塔就不動了。
“我跑不動了,真的不行了。”米塔自被抓來以後,就沒有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人又處在極其的恐慌當中,能量早就消耗空了。跑不動,也屬正常。
“不能停,必要要見到阿澤,否則我們就有被抓回去的——”風險兩個字還卡在唐喬的喉嚨裡,突然一束強燈從她們的前方打過來,晃得她們連眼睛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