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是通向臨鎮的,首先就可以排除了。另一條開往城東,最後一條則是開往市内的,也就是他們來時開的路,他們要去城西,就得穿過大半個晉城。
見夜澤霆沉着臉不說話,卓迪便趕緊分析道:
“有兩個可能,信息是大少奶奶留的,她舅舅也看到了,再加上這幾天觀察到城東很難通過,所以铤而走險,幹脆就從城西方向出城。或者,那個‘城東’的信息根本就是少奶奶的舅舅留的,為了誤導我們,他們其實一早就決定從城西出城了。”
說來說去,卓迪還是更相信那個戶主偷聽到的話,覺得唐喬一家往城西方向開的可能性更大。
這幾年鎮上來往市裡做小買賣的車輛很多,也許他們過來時碰到的出鎮車輛裡,就有一輛是唐喬舅舅的車。隻可惜那條路上沒有監控,查不到車牌号,無法得出肯定的答案。
夜澤霆一直皺着眉頭,聽完卓迪的話,最終下了命令:“去城東!”
卓迪不解,“大少?”
“你覺得以她舅舅謹慎的個性,會舍近求遠,繞上大半個晉城跑去城西冒險嗎?”要想知道正确的答案并不難,把自己想象成對方,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是——”卓迪相信戶主不敢撒謊,那就是方剛故意讓那戶主看到并相信他們去往了城西!這麼一想,那個方剛果然不是普通人,心思深沉得很。
“去城東!”卓迪趕緊把夜澤霆的命令傳達下去,并打電話給在城東埋伏的夜家保镖,“注意嚴格盤查出城的車輛,尤其是一男二女裡還有一個是孕婦的,用盡一切辦法扣下,但不能弄傷大少奶奶與家人。”
守在那裡好幾天的夜家保镖,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
隻是不知道卓迪的指令最終傳達到具體個人的時候,怎麼就變成了,“剛剛上頭下令了,隻要能救回大少奶奶,不要手下留情。”
這就意味着,在救回唐喬這個大前提下,讓唐喬的舅舅和舅媽吃點苦頭,甚至是讓唐喬受點小傷,都是被允許的!
老許頭的小車很快進入城東的地界,那條唯一出城的小路上,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老許頭都說,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陣杖!
這是幹什麼呢?他拉貨送人做點小買賣,可不容易了,真心沒錢交什麼過路費了。
好在這查來查去的也不需要交錢,老許頭的心裡才松快了一點,可是這兩三裡的路他們查這麼多回,也耽誤他來去的時間啊,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樂意。
“我說朝順啊,你們城東鎮攔來攔去的,這是要幹什麼啊?我看這檢查的人,也不是你們鎮裡的人,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唉,許叔,别提了。”那個叫朝順的年輕人,在鎮裡管着雜務,他帶着滿腹牢騷回道,“晉城的大财主說是丢了寶貝,要咱們在這裡幫忙找呢。”
“晉城的大财主?你是說夜家啊?”晉城周邊的人或許對其他幾個财閥不熟,但夜家的大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可不就是他們嗎?咱們這裡種的藥材和茶葉還靠人家收呢,人家發話了,咱就不敢不聽啊。”朝順跟老許頭家裡沾了點親戚,所以當地人愛抽的土煙一遞,就忍不住多聊兩句。
“哦——”老許頭剛要回話,就聽到一個夜家的保镖,對着他車上的唐喬一家命令道:“你們三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