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牆，無力地滑到地上，坐在那裡喘着大氣休息的時候。小阿琳由老爺子牽着，帶着小土豆來看唐喬。
因為淩晨發生的事情，夜延淞生怕老爺子會對唐喬做什麼，可又不好當衆不讓他進入重症監護室，隻得跟着他身後，緊緊看着。
“幹什麼？幹什麼？防賊呢？”
誰想老爺子剛把小阿琳和貓送進去，他自己就主動走了出來。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還在外頭單人床上睡着的夜澤霆，就把夜延淞給拉了出去。
“爸？”夜延淞始終揣着一分警惕心，“有事？”
“沒事就不能跟你說說話了？我還是不是你爸了？”夜老爺子拿着拐杖去輕拍了夜延淞一下，仿佛平時與他玩笑時的樣子。
他們父子倆愉快的瞬間并沒有很多，他拿拐杖去輕拍兒子的腿，算是他們之間比較美好的回憶了。
“我想明白了！我不要她的命了，殺她，跟殺澤霆，沒什麼區别。”
老爺子這番話，倒是叫夜延淞吃了一驚。有點欣喜，又有點不敢相信。這不是他父親一貫的作風。
“你什麼表情？不相信哪？”夜老爺子點到為止，也不去解釋。他怎麼想通的過程不重要，他隻想宣布結果，“算了，人要服老，老了就提不動刀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爸，我替澤霆謝謝你。”夜延淞有些激動地說道。
他自知能力有限，想要阻止父親根本就不可能，父親能主動放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謝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夜老爺子的話，剛叫夜延淞聽得有些暖心，就來了個轉折，“隻不過——”
夜延淞的心立即又提了起來，“隻不過什麼？”
“澤霆記起了十年前的事，這次又幾乎失去唐喬，以後我們所有人加起來，在他心目的位置，都比不過唐喬了。”夜老爺子蹙着眉頭，“我是替神夜的未來感到擔心啊！”
“爸，澤霆是個孝順的孩子——”
“你聽我說完，”老爺子繼續道，“唐喬這姑娘本性不錯，但耳根子軟，我怕她年輕被人哄騙，生出一些妄念，從而影響到澤霆，為夜家和神夜集團帶來禍事。”
“所以呢？”夜延淞已經聽出來了，老爺子到底還是沒放過唐喬。隻不過換了種方式！
“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夜老爺子壓低了聲音說出了他的計劃。夜延淞不等聽完，就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行！這對他們太殘忍了——”
“你先别急着說不！回去好好掂量一下，到底是那個女人重要，還是整個夜家重要？”夜老爺子帶着一些威脅的意味說道，“我已經讓步了，可别把我逼急了。仔細想清楚，怎麼做才對大家都好！”
重症監護室裡，小阿琳抱着小土豆來到唐喬的病床前。
她小心地把洗幹淨後又梳理了很多遍毛的桔貓，放到唐喬的手邊：“喬喬媽媽，我把小土豆給你帶來了，它可想你了，不信你來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