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優美的琴聲響起，在這個幻境中顯得格格不入。這琴聲穿透她的耳膜，将她拉回現實。
“姑娘，可算回來了。”思故将琵琶收起，從樹上跳下。
紀司愔點點頭：“多謝。”
若不是思故，她還被困在幻境中出不來了。
紀司愔想到雲娘那雙猩紅的眼睛，她以為酒能使人進入幻境，卻沒想到是那雙眼睛。當真厲害，想讓人不看她的眼睛挺難的。
雲娘雙腿疼得發顫，險些站不住。本想趁那道士陷入幻境後，将她綁走，卻不想被思故橫插一腳。心中生出一團無名火，手指向那罪魁禍首，“思故你竟然幫這些道士，你可是妖。”
思故躲在紀司愔身後，叉着腰道：“道士隻殺壞妖，不殺好妖。”
“好妖，你算哪門子好妖。”雲娘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連傷痛的忘了。
聽到雲娘的話，思故眸光閃過一絲狠辣，但很快就恢複原樣。
“我就是好妖。”思故眼睛睜大，很是無辜的看着雲娘。
琵琶妖化成人時無性别，當遇到重大事件是才會選擇一個性别。如今的思故像是一個剛化形的小妖。
紀司愔看向身後這隻妖，剛化形的妖竟能克制九尾狐妖的幻術。那雲娘至少有八百年的修為。
莫非思故真的有問題，不簡單。
思故看出紀司愔的疑慮，他哭笑不得：“姑娘，我真的是好妖，剛還救了你。”
她想起剛剛的琴聲。
的确。
若他真的是害人的妖怪，就不會救她，應該和雲娘聯手一起除去她，畢竟道士專門抓壞妖。
“碰。”
雲娘還想說什麼，卻被聲音打斷。
那黑衣男子滿是傷躺在地上，而蕭子玄隻是頭發有些亂。
他将劍放回劍鞘，理了理衣服。
雲娘看着滿地是傷的男子，吓得喊出聲來：“阿福。”
忍着傷痛，将名叫阿福的男子扶起。
雲娘滿不甘心，忽而看向紀司愔身後的思故道：“思故，你的仇可報完了。”
聽到這句話，思故的心疼得喘不過氣。張張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仇需要報，雲娘到底在說什麼。
“小蓮姑娘，難道你忘了嗎？”雲娘大聲道。
前兩個字穿透了他的耳膜，他喃喃道：“小蓮，小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