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聞言，長長呼口氣，“将他帶回家，明日安葬。”
周圍的人，将男子用白布蓋住臉，将他擡進村子。
那些人擡着男子從她身邊路過，黑夜的風将白布吹起，露出男子的腳踝。紀司愔眉間微皺，那腳踝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剛才男子的腳被白布蓋住，她沒看到。
“等”
“道長。”
紀司愔喉嚨剛發出聲音，就被牧泰打斷，他站在不遠處，面色極其難看。
她本不想理會，想追上那些人看看那人腳踝怎麼回事，但她的手被牧泰拉住。
“道長，我有事同你說。”
牧泰毫不在乎男女之間的隔閡，直接上手拉着她的手，紀司愔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是故意不讓她知道，還是真有事。
紀司愔立馬甩開他的手，聲音有些冷淡，“說。”
被甩手後的牧泰也沒有絲毫歉意，“這幾天發生的事，道長也知道。”
“我爹他不讓你們靠近山神廟，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去看看，那妖說不定就藏在那。”
牧泰說的他們自然知道，就算他不說，她與蕭子玄也會偷偷上山。但她心裡有股火氣，“你叫我們來，但你們可曾說真話。這幾天，當真我看不出你們故意隐瞞着重要事？”
每次她發現什麼關鍵線索，都會被突入而來的事打斷，這回也一樣。牧泰打斷的手段太拙劣。
牧泰顯然沒想到紀司愔會問得這麼直接，他先是一愣，随即突然笑起來，“什麼都瞞不住你們，不過這些事情不是你們需要知道的，也和捉妖沒有任何關系。這是我們村子内部的事，不告訴你們，是為你們好。”
既讓他們來幫忙捉妖，卻藏着秘密不告訴他們，若是與捉妖無關，那有瞞着必要嗎？她才不會信，隻有害怕讓人知道，才會努力隐瞞。而害怕說明他們知道後會對他們造成威脅或者危害。
越故意隐瞞的事，越瞞不住。
紀司愔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往住處走去。
回到院中，紀司愔帶着蕭子玄去到那孩子屍骨的地方，“師兄，你怎麼看？”
她不是問屍骨，而是這裡的人，與他們去山神廟路上聽到的聲音。雖然村長說，那聲音是雞鴨發出的，但仔細聽她能聽到指甲化籃子的尖銳聲。當時沒想到，現在想來裡面定是放着什麼秘密。
蕭子玄想想道：“根據他們在廟中的行為，應該是将人獻祭給山神，而用雞鴨掩蓋。”
當時還将他們關在外面，不讓看，結果發生事後才同意他們觀看。紀司愔忽而想到，“籃子在我們進來時就已經打開了。”
那籃子封的很死，定然是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了，才放心讓他們看。
紀司愔繼續道：“他們分别割了雞鴨，若雞鴨代表人，那他們獻祭了兩個人。”
蕭子玄并未反駁，他滿意地點點頭，“嗯。”
一下子信息太多，紀司愔直接坐在台階上，開始梳理這幾天發生的事。
這裡的人脖子帶着奇怪的黑布，全身都遮住，可能就是遮着那個傷口。廟中還有一個吸人血的妖。而村子是封閉的，卻有一個奇怪的習俗，那就是每月會帶上貢品獻給山神，而這貢品可能就是活人。剩下的就是牧雙一家，中邪的母親和與不圍黑布的牧雙。他們違反村子規定，可能和習俗有關。
想完這些，紀司愔感覺腦子通暢了許多，睡了一天她已經沒有困意。
“師兄，你還睡得着嗎？。”
“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