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應該是去捉妖，怎會有箭，她目光略帶遲疑，“你們從哪得到的。”
紀司愔将剛剛發生的事同牧雙說了一遍，“窗口有人射的，我想是怕那妖說出什麼秘密。”
牧雙眸光一滞，低聲喃喃：“我們村除了獻祭一事，就該沒什麼秘密呀。”
紀司愔忽然擡頭，瞳孔微縮，除非那秘密比獻祭更可怕。
蕭子玄順着紀司愔的目光看去，他冷靜地問道：“可有什麼關于山神的故事？”
他看不見牧雙，所以隻能粗略地順着紀司愔的目光看。在蕭子玄的視角，像是在與空氣對話。
牧雙聞言，眸光微微一愣，她朝别處看看，沉思片刻，“我娘說過，山神救過我們先祖的命，當時戰亂，他帶領我們先祖尋得一處寶地，避免戰亂波及。”
紀司愔不确定蕭子玄是否聽見牧雙的話，她目光忍不住關注着他，發現蕭子玄似乎在認真聽着牧雙說話。
而對于山神廟他們也有諸多疑問，山神像靠近時會使人頭暈，還有晚上山神廟的香火竟然沒熄滅。剩下的就是那個黑色影子。
這麼多問題還未解決，他們自然不能離開啟山村。
蕭子玄眉頭微皺，“這個山神很可疑，戰亂卻能帶着這麼多人躲在這，還讓村民将童子獻給他。”
紀司愔聽懂了蕭子玄話中的意思，他是懷疑山神不是人，而是妖。
而一旁的牧雙卻眼神迷離，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們，她小聲道：“童子獻祭是每任村長負責的。”
忽而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你們是懷疑山神是妖？”
牧雙見面前的兩人并未反駁，立刻反駁，“不可能，他是普通人，早就死了。”她怕他們不信，又道：“全村都知道。”
妖也可以僞裝普通人，他們可以不斷地換軀殼，以普通人潛伏在村子裡。紀司愔突然想起白日，村長一副警惕模樣，想說卻不敢說，難道是被那東西抓住了把柄？
紀司愔垂眸淺笑，長睫投下的陰影遮住了所有情緒，仿佛霧裡看花，“妖善僞裝。”
他們還得在村子待一段時間，不能走這麼快。
這回牧雙卻沒有雙眼迷離，她隻是目光堅定地點點頭，“道長竟有所疑，必有依據，若山神還活着那”她頓時背後一陣發涼。
那山神若是僞裝成普通村民，讓啟山村的人每月貢獻童子給他，想想就可怕。
牧雙雖是鬼魂，仍感到一陣寒意。
紀司愔搓搓凍僵的雙手，望向天際顯出的一絲曙光，“天要亮，我們該回村子去了。”
牧雙見他們要走，立馬跟上，她咬着唇，“我也想回去看看。”
她自從與牧又交換身子後，就沒再下過山，也不知道牧又有沒有遵循約定，将母親救回來。
紀司愔瞥了一眼飄蕩的牧雙。交換身體的因果，她無意插手。
正如牧雙母親所言——“這就是命”。
而啟山村的村民因為獻祭童子而讓那些孩子屍骨無存，導緻怨氣越來越多。正因為如此才能讓牧又能夠利用怨氣報複村子。這件事紀司愔也不會管，她隻會做自己該做的，抓妖，尋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