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暗下來,月光從窗柩外灑了進來,月影橫斜,無需點燈,酒量入白。
靜谧的夜晚,門外卻傳來很有規律的腳步聲,而這聲音在緊密的走廊顯得格外清晰,甚至透露一絲詭異。
“哒哒哒。”
紀司愔起初有些煩躁地皺眉,但很快她便知道門口是什麼東西。這房子除了蕭子玄還住着一個小鬼,抱着頭的小孩。
她連忙穿戴好,當時挖出他屍骨後,那小孩最後似乎還有事想告知她,但被牧泰的敲門聲打斷。
門外看不見人影,但卻能聽見來回走動的聲音,他似乎很着急,卻不敢擅自闖進來打擾她。這麼有禮貌可愛的鬼魂,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打開門,門口果然站着那個孩子,他抱着頭,紀司愔第一目光看的是他脖子那處的切口。接着才看向他手中的頭,那才是他能表達自己所想的地方。
小孩眼神充滿了即焦慮與緊張,但他卻無法說話,隻能通過喉嚨發出的“嗚嗚嗚”聲來表達。那聲音似野獸一般,聲音嘶啞地低吼。
那孩子拉着他的手,那雙眼珠似乎要沖出眼眶。但紀司愔從他着急的目光,隻能試着解析一下,“你是怕我離開嗎?”
聽到紀司愔的話,他的嘴角立刻咧嘴笑,眼神眨了好幾下。
通過他的反應,她想她是猜對了。那日這孩子還有事沒告知,今日又聽見她要離開,便開始着急。
紀司愔忍不住蹲下身子,與這孩子平視,“放心,沒解決這裡的事,我是不會離開的。”
第一次見時,她确實被吓到了,但也隻有那麼一下。她更多的是心疼,這麼小的孩子卻被人迫害成這樣。
孩子聞言,那雙眼珠轉動地頻率更快了,這頭似乎和他的身子有奇怪的違和感。
他示意紀司愔跟着他,隻見這孩子往她房間的方向走去,停在了房間中間的位置。
紀司愔雖然不知道這孩子想做什麼,但還跟在他身後。
那孩子的眼睛看着地下,目光又從地下看向紀司愔。
她觀察着孩子的眼神,但還是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眉間微皺,“這房間有什麼東西?”
孩子不能點頭,他隻能用嘴巴和眼睛來表達他的情緒。
忽而他往外走去,站在那個被紀司愔挖穿的樹下,鐵鍬還放在洞裡。那孩子飄到鐵鍬旁。
他圍着鐵鍬轉了一圈,紀司愔也跟着跳下去,她拿起鐵鍬,“房間和鐵鍬有什麼關系”
紀司愔頓時恍然大悟,這孩子的意思不是鐵鍬,是說房間下面有東西。
她試探地問道:“地下是有和你一樣的屍骨?”
這回她很肯定她答對了,那孩子的笑變得更加純真,他眼球沒有轉動,而是停在她身上。紀司愔能看出他眼中帶着一絲悲傷與喜悅。
這麼大的事,而且是挖地,她不能一個人。
她正準備從洞中跳出,就聽到頭上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師妹,你在洞中作甚?”
他視線落在她手中的鐵鍬,又看向她旁邊,他似乎看到一個像影子的東西。自從救活石斛後,他竟能聽見鬼魂的聲音。想到這,他神色略顯凝重。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的劍。若是那東西控制不住,就危險了。
紀司愔沒注意蕭子玄的情緒,她從洞中跳出,“師兄,我們去做一件大事。”
蕭子玄聞言,将自己的剛剛情緒收回,疑惑道:“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