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暖昏迷了整整一天,姚氏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之後,心疼的直掉眼淚。
宋戴天也是懊惱的不要不要的。
他現在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大嘴巴,昨天晚上居然會起了那種心思。
如果女兒真的被王麻子帶走了,那麼他就真的失去女兒了。
身體裡的這句靈魂是誰,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
宋戴天連連歎氣,姚氏是他的妻子,肯定知道丈夫昨天是怎麼想的。
她紅着眼睛說道:“你看你幹的好事,女兒若不是替你擋了一下,怎麼會一直昏迷,都怪你,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麼能起那樣的心思,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更冷的,你怎麼就這麼冷血呢,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還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嗎?”
宋戴天悶聲不敢言語,許久之後他啞着聲音說道:“我其實是想自己的女兒了。”
姚氏撩起了宋溫暖的肩膀,上面的那塊兒胎記展露在了宋戴天面前。
“你瞧瞧,這是咱姑娘的胎記,她就是咱的女兒,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兒,你現在因為懷疑她,就眼睜睜的看她被别人欺負,我沒有你這樣的丈夫。”
宋戴天眼睛也紅了,自責,将他折磨的體無完膚。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這樣做了。”
“其實我也發現女兒變了,但是那又怎樣,現在的女兒懂事乖巧,還給家裡掙了那麼多的錢,這樣不好嗎?她在我眼中隻是比以前懂事了,這就相當于一個孩子在剛出生的時候肯定是什麼都不懂的,随着時間的發展,她會漸漸的明白一些道理,每個年齡段都有每個年齡段不同的想法,你難道可以因為這個就去懷疑女兒不是自己的女兒嗎?那麼這具身體算什麼呢?我隻知道女兒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不疼,我自然會疼。”
宋戴天連連歎氣:“我去給暖暖燒炕,把這炕燒的熱火朝天的,估計暖丫頭就醒了。”
“不用你燒,昭昭已經在燒烤了,昭昭也是學過醫的,她說了,暖暖是受到重創,估計明天就會醒了,你要記住這一下子她是替你挨得。”
宋戴天嗯了一聲,默默的走出了屋裡。
以前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媳婦兒是一個沒有文化,什麼道理都不懂的女人。
但是剛才的那一番話确實是讓他無言以對。
姚氏便坐在炕上,繼續給宋溫暖做過年穿的衣服。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宋溫暖,正被困在自己的夢境裡。
她的面前,站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但是從容貌上看,兩個人是長相類似的,隻不過一個看上去年輕,一個看上去年老了。
“你是誰?”宋溫暖問。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宋溫暖終于知道,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應該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