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楊楚華都還覺得所有的錯都是因為洛月,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别人的問題,洛月看着他這幅樣子,替原主感到不值,她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住心中的即将噴發的怒火:“讓本郡主承認?承認什麼?”
楊楚華沒救了,簡直是腦子有問題,她冷聲開口:“若是不滿,那本郡主不介意請來王爺,或者請奏陛下,你們說呢?”
不論洛月去找了誰,最後出事的都不可能會是洛月,洛月有的就是這個底氣,反倒是楊楚華還沒有明白其中的緣由,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一絲不可置信,他不明白洛月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明白他們之間何至于此。
“郡主嚴重了。”楊丞相走到洛月面前,撩起衣袍跪了下來,臉上帶着一絲疲憊,可脊背确實挺的筆直:“是老臣管教無方,請郡主息怒。”
“老爺!”
“父親!”
可憐楊丞相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給楊楚華和楊夫人收拾爛攤子,還白白拉低了自己的名聲,簡直就像一個王者帶了兩個青銅,根本帶不動啊。
楊夫人想要去将楊丞相扶起,卻根本扯不動他,楊丞相就這麼跪在地上,俨然給洛月一種會就此長跪不起的意思,楊丞相都跪下來了,府中的其他人都跟着跪了下來,一個二個低着頭,偌大的一個丞相府,沒有一個人說話。
洛月朝周圍環視一圈,心底忍不住冷哼一聲,這些人仗着原主喜歡楊楚華,一個二個都不把原主當成郡主,還打着為了原主好的名義,把自己的事交給了原主,一個個的都快要騎到原主的頭上去了。
繼承了原主記憶的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些人的模樣,這丞相府中的任何人,都沒有把原主當成郡主,甚至背地裡都瞧不起原主。
她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楊丞相緩緩地移開了眼,這個丞相府除了楊丞相,沒有一個人值得洛月放過他們,這些下人也是,楊夫人亦是,楊楚華更甚。
“甯安郡主,這些事都怪老臣,所有責任全在老臣,還請郡主放過這丞相府中的其他人。”楊丞相也知道在劫難逃,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悲涼,為官幾十載,日日謹小慎微,生怕一步錯步步錯,卻沒想到一切會毀在自己人手中。
“本郡主可以放過這丞相府中的其他人。”洛月颔首,她頓了頓:“隻是本郡主不做虧本買賣,我本郡主十年之内不想在京中看見他,如何。”
這句話洛月說的十分肯定,全然不像是在詢問楊丞相的樣子,反而言語間帶着些許命令的語氣,像是在對楊丞相吩咐命令。
“不可以啊老爺!”楊夫人牢牢抓住楊丞相的衣袖,淚聲俱下道:“那是十年啊老爺!十年對華兒來說有何等重要,不可以讓華兒走啊!”
她說了半晌,見楊丞相依舊是那副沒有反應的樣子,又轉過頭看着洛月:“郡主!甯安郡主!讓臣婦走吧,華兒不能走啊!十年的時間,郡主您這是要毀了他的仕途啊。”
說着楊夫人又湊到楊楚華面前,雙手捧着他的臉,哭着搖頭:“華兒!那可是十年,你快和老爺說說,快和郡主說說,你不能走啊,這些年來你日日挑燈夜讀,就是為了一朝入朝,若是離開了十年,那一切都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