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言心痛到失語,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釋放了隐忍許久的淚,任由滾燙的淚砸在她小小的肩頭,他不知道年幼的妹妹那天經曆了什麼。
但從自己找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所經曆的,都是對心靈的摧殘,足以讓一個五歲的幼童崩潰,但她卻堅強自我消化,這樣的妹妹,如何不讓人心疼。
如果不是自己回來了,妹妹恐怕也已經跟随爹娘而去,這世上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那些人真的該死,五歲的孩童都能下此狠手,他隻恨自己昨夜讓他們死的太過輕松,應該把妹妹經曆過的絕望,讓他們都體會一遍才是。
風倉鴻聽了桑雪煙那句話後,也是沉默了,這兩天,小家夥表現的太過自然,讓他們都忽略了她是個目擊者。
本該在父母溫暖的懷抱中撒嬌的年紀,卻親眼目睹了全族被殺,父母被害。
他眼角帶着濕意,眨了眨眼擡頭望天,将眼眶蓄意待發的淚逼回了眼底,一個孩童,經曆了這麼大的突變,還能如此若無其事的迷惑他們,換做是他,他絕對是做不到的。
桑雪煙拍着哥哥的肩膀,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但還是努力的安慰着對方,“哥哥,不難過,爹爹常說,遇事不能亂了陣腳,要細心尋找破綻,提升自我,終有一日能報當日仇。”
那些人是沖着至寶來的,待他們強到讓人望塵莫及之時,再放出桑家至寶的消息,那些人一定會蜂擁而起,屆時,就是他們報血海深仇之時。
風倉鴻崩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淚,在這一刻決堤了,他蹲下抱緊了兩人,“小屁孩,你别說了,這麼小的人,記這些做什麼?”
街道上,他們的哭,感染了許多人,個個都抹着淚,唉聲歎氣的惋惜,“哎,老天不開眼啊!”
直到天空響起了一道驚雷,三人才松開,桑雪煙擡頭看去,天邊的烏雲翻湧而來,從開始的零星點雨到傾盆大雨,也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三人慌忙起身,躲在街邊的店鋪屋檐下,店裡掌櫃邀請他們進了屋,還給他們倒了茶,念叨了一句,“天不盡人願啊!”
他們沒去揣摩掌櫃的話語,而是靜靜的看着屋外的傾盆大雨,每一滴都帶着使命,像是在沖刷着世間的污穢,還世界一個幹淨。
但有些污點,即便再大的雨也無法沖刷幹淨,它隻會深深的烙印在人心,紮痛着所有人的心。
大雨持續下了很長時間,店鋪裡來來往往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有人躲雨,有人購物,眼看着空間越來越擠,三人出了店鋪,在隔壁買了傘便踏雨回了風居雅閣。
掌櫃見他們回來,趕緊讓小二準備了熱水,接過風倉鴻手中的雨傘念叨,“少東家,這麼大的雨,怎麼不找個地方躲着,等雨小一點之後再回來,看看,這都濕了。”
風倉庫拉起桑雪煙就上了樓,頭也不回的交代,“去準備幾道好菜送到房間來。”
桑秋言趕忙跟了上去,妹妹被他抱在懷裡,大半的傘都在她身上,但即便這樣,在這狂風暴雨下,還是濕了大半。
回屋趕緊讓她洗了個熱水澡,兩人也去換了一身衣裳,飯菜便送到了房間。
兩人望着窗外,雨霧缭繞,将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一陣神秘之中,“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了。”
桑秋言搖頭,“不會,這種雨來的毫無征兆,初見便以傾倒的形式出現,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停的。”
桑雪煙一頭齊肩的長發濕潤着從耳房回來,粉雕玉琢且肉乎乎小臉如同水蜜桃一般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