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睜開眼睛,桑秋言失聲痛哭,抱緊了她的身子,才能感到一絲真實,在吐血的那一刻,他好怕這幾天的相處是在做夢,好怕活生生的妹妹隻是他幻想出來的。
桑雪煙擡起了虛弱的手,撫在了他的臉上,蒼白的唇扯出了一抹微笑,“哥哥,不用擔心,煙兒沒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在這個小哥哥眼中看到了多次流淚。
桑秋言抱着她一絲未動,他恨自己不是藥師煉丹師,不然也不會對妹妹的身體一無所知。
上一次,妹妹本身就渾身是傷,來到祖墳後不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一下子就好全了,今天這種情況也是在祖墳裡發生的。
第一次來,傷勢恢複,第二次,莫名吐血,他害怕祖墳對妹妹不利,一松手,就會和剛剛一樣,在他眼前出事。
風倉鴻來到祖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蒼白着小臉,氣息微弱的躺在桑秋言懷裡,同樣被吓了一跳的他,不顧形象的跑了過來,腳踩泥濘,衣擺染塵。
“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雲彪寨沒有漏網之魚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是不是雲彪寨的餘孽做的?”
他才離開了一會,就這麼一會的時間,小丫頭怎麼就受傷了呢!
看嘴角還未擦幹淨的血迹,滿眼擔憂,“走,風哥哥帶你回去找郎中,無論什麼條件,風哥哥都一定會把你治好。”
她非常的感動,有個愛她入骨的哥哥,還有個十分照顧她的風哥哥,這都是前世善事做多了的回報。
“沒事,風哥哥,哥哥讓你帶的棺木,你帶了嗎?”吐出那口血後,她感覺身體有一絲的不同,但變化不是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覺錯了。
緩了這麼久,剛剛的那股虛弱也消失了,她想要從哥哥懷裡起來,但桑秋言依舊抱緊了她,“煙兒别動,再休息一會。”
桑雪煙堅持起身,看向躺在席子上的父母,“哥哥,我真的沒事,我們還是先把爹娘好好的安葬了,之後再回去讓郎中給煙兒看看。”
逝者為大,她的情況又不是很槽糕,沒有必要為了這點事,耽誤了逝者入土為安。
風倉鴻把兩個棺木從儲物袋中放了出來,“準備好了,還有幾個這方面的人快到了,放心,一定會讓伯父伯母把流程走完。”
他本來是帶了人來的,但比較心急就先一個人來了,隻要等身後的那幾個人來,不說風風光光的把逝者安葬,至少該有的流程不會少。
桑秋言扶着桑雪煙,雙雙對他鞠躬表示感謝,他們都沒想到安葬的細節,沒想到對方竟然都辦妥當了。
“哎哎哎,你們别這樣,讓我有些不太适應,兄弟之間,不要客氣,你們這段時間都忙的焦頭爛額,沒往這方面想是可以被理解的。”
一個隻有五歲,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在家破人亡的情況下沒有大哭大鬧已經比别的同齡人要好的非常多了。
一個隻有十一歲,隻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在經曆家破人亡後沒有被擊潰理智,把妹妹照顧的很好,還血洗了劊子手,這就已經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忽略了一些細節而已,誰又會去挑他們的錯。
他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遇到家族如此變故後,絕對做不到他們這般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