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

季忠義在腦海中扒拉一圈四書五經,詩經外總算在犄角旮旯扒拉出關于流放的常識,給他們一家科普。

聽說幾族連坐,周翠萍天崩地裂,眼淚挂在臉上哭嚎的更厲害。

“我不活啦!”

沈靜淑感覺耳邊有一萬隻蜜蜂嗡嗡嗡的叫,招呼三兒子和四兒子将人趕出去。

哭嚎着的周翠萍被侄子架出去還在号喪。

等人走後,空間瞬間安靜下來。

現在他們頭頂懸着一把刀,日子都在倒計時,沈靜淑想着也不能坐以待斃,流放路上,有太多未知。

回到房間,她開始翻找,哪些到時候可以帶走還不被查處。

沈家那邊她出嫁多年,兄弟外調,爹娘也不在京中,得到消息估計黃花菜都涼了,且嫂嫂記恨當初丈夫不幫着他們回京,不在家拍手稱快,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出事的時候,也有找過其他人,然而…

原身第一次遇到這種天塌的事,接受不了也難免。

丫鬟忐忑跟在她後面,瞥着她的臉色,隻希望到時候能放自己出府。

按理說流放者,财産,家仆和家中女眷沖入掖庭和賞賜給官員當奴婢,或被送入教坊司,家族成員無罪,會被遣散。

原身丈夫什麼情況不知道,但聽太後的意思,是不知因為何事,那脾氣暴躁的丈夫沖撞皇帝陛下不快,這才惹來抄家之禍。

他那脾氣這些年也得罪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小肚雞腸的文人,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可不把季家這些年功高震主,好大喜功,縱容子侄胡作非為的事情捅上來,牆倒衆人推。

原身丈夫自證清白,撞柱還把皇帝給吓了一跳,當即氣得把大兒子給打一頓,打的皮開肉綻,後來又懊惱。

這不她去拿以前的事求情這才給皇帝一個梯子下,判了一個流放罪,金口玉言。

沈靜淑稀疏的記憶裡想起現代看過的流放知識。

流放有裡程規定,每重一等流放加500裡,南朝流放兩千五百裡起步,最遠流放到四千五百裡,元朝流放是二千裡起步,最遠三千裡,流放不是無限期的,二千裡流放是4年,還有的五年,罪犯最喜歡的就是流放路上大赦天下免除刑罰或減少刑罰。

一想到路途遙遠靠雙腳走路,沈靜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

流放路上條件艱苦,她擔心大兒子那傷會死在流放路上,越想,沈靜淑越頭疼,她和原身都是江南女子,流放的地點還是極寒的北方。

“幫我找你們的鞋子給我,還有你們平時穿的那些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