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饅頭那些分給家裡的孩子,一塊饅頭掰成好幾塊,小孩子一人一塊。
季家有一個好家風那就沒有重兒輕女觀念,男女都一樣,但是季文柔嫁的人家重男輕女很嚴重。
她連生兩個女兒,覺得在婆家擡不起頭,堂堂将門虎女倒是畏畏縮縮。
季文柔想到自己的處境和女兒以後的處境。
她硬下心腸将女兒手中的饅頭要過去,讨好的遞給王金珠的小兒子季文羽和大哥的兒子季文淵。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一個被休棄的婦人,以後兩個女兒注定要被戳脊梁骨,還不如依靠幾個弟弟。
季家現在倒了,但大哥他們是男人,日子以後過得不比她差,女兒也能沾沾舅舅和堂兄們的光。
對這些小動作,沈靜淑并不知道。
她在指導季忠義搭建土竈。
“娘,君子遠庖廚,我這,不大合适吧。”
沈靜淑忍不住戳戳他的腦門指指四周:“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地方。”
二兒子手無縛雞之力,關鍵時刻肯定全靠二兒媳保護,以前府裡有下人伺候也就罷了,現在流放了不學着一些生活常識,她怕以後真的要餓死。
他和二兒媳正好相反,二兒媳适合砍柴那些粗活,他比較适合這些細緻點的活。
果真,季忠義搭建出來的土竈嚴實不透風,燃火效果很好,若是他動作能更快些就更好。
看着斯文儒雅的二兒子擦着汗填柴火,二兒媳在哼哧哼哧徒手砍柴,沈靜淑覺得幹活男女搭配挺和諧。
水燒開後,野菜下進去,綠油油的一片,沒有幹的能充饑的隻有這些野菜,喝點野菜熬出來的湯不讓自己餓死。
“娘子,娘子,快來,快來!”
沈靜淑正教二兒子攪拌鍋,如何才能不溢出來。
季子安興奮的聲音傳來。
遠遠的,他跳的像張牙舞爪的螳螂,手中還提溜着東西。
沈靜淑一喜。
瞄見不遠處望向這邊的幾個官差,她心裡一咯噔,頭頂一瓢冷水沖刷那份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