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昱眉頭皺地更深了,怎麼可能呢?
一壺酒飲盡,姬昱垂眸看着桌上一片狼藉,扔了兩顆銀裸子,晃晃悠悠的出了酒樓。
定是這酒不好,喝得她都魔怔了。
沈翊桉就是長公主
怎麼可能?
相國府——
沈翊桉昏迷了三日才醒,醒來就斜靠在軟塌上,眉眼微阖,發絲微亂,盯着一處出神。
肩上的傷還隐隐作痛,那日替她擋劍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原來,這冷冰冰的刀戈箭矢,觸及肌膚,竟是如此蝕骨之痛。
那她那些年受了多少苦?
李氏伸手拿過來粥碗,用勺子攪了攪,坐在床邊,“桉兒,先把粥喝了,你身上還有傷,過會子得服藥。”
沈翊桉微微動了動,眸光微閃,“爹,她來過嗎?”
李氏聞言,動作微微一頓,“你這孩子,等你傷好了,自去尋她不就是了?”
李氏說得委婉,沈翊桉卻聽得明白。
她一次都沒有來。
沈翊桉垂眸,“爹,我沒胃口。”
李氏歎了口氣,将勺子遞到沈翊桉唇邊,“快把粥喝了,聽話。”
看着李氏面上難掩憂色,沈翊桉微微張口,含下了那口粥,隻覺食之無味,強忍着不适喝了半碗,“爹,不喝了。”
三日不進水米,乍一吃這些,沈翊桉隻覺得腹腔的灼熱感愈發明顯。
沈翊桉微微動了動,換了個姿勢,以期能讓自己好受些。
另一邊,正在處理朝務的沈經綸聽說沈翊桉醒了,把手頭上的事務擱在一邊,便去了後院兒。
“娘。”
沈翊桉喚了一聲,便要坐起來。
沈經綸連連應下,“别亂動,好好養着。”
沈翊桉卻是不依,扯開錦被下床,跪倒在地。
綠绮連忙上前去扶,奈何沈翊桉執拗,綠绮無法,隻得一同跪下,低聲喚着,“公子”
沈翊桉深深一拜,良久才直起身來,“娘,爹,我要嫁她。”
一時間,房内陷入一片寂靜。